常年卖煤炭的老翁,指甲缝里都是黑黢黢的,被药皂一洗给洗干净了。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妇人,手背上全是发黄发黑的草浆,被药皂一洗给洗掉了。有洗衣妇拿来全是墨汁的长衫,用药皂搓了搓,上头的墨汁竟然轻松就掉了。
这种去污效果极好的药皂很快就在京城风靡,谁家要是没有一块药皂,都不是个洁净人。
京城的上流人士也想要,但又放不下面子与平民用一样的东西,不着急,有写上诗词,样式更精美的药皂。
爱美的小姐、哥儿们用过后,摸着自己滑嫩的皮肤,爱不释手。
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用过后,瞧着包装上的绘画和诗词,赞道:“好诗!好作!每一块上面的诗作画作还不一样,我要收集!”
药皂一出世,得到了大楚所有人的喜爱。
“……”
同一时间,回到京城的闻乾坤一家,在家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得不行。
本以为回到京城他将折子递上去,很快升迁的圣旨就会下达。谁知回京一个多月了,竟还没有消息。
这是以往都没发生过的,他们使了银子去打听,却又什么都打听不到,挫败得很。
更令人恼火的是,闻夫人和闻祥瑞这两人被蝙蝠咬过后,没得到及时的治疗,身上出现不同情况的化脓。
请御医来瞧了,御医给他们递了两块皂:“这是市面上新出的一种胰子,有祛污除秽的功效,夫人、公子不妨用用看。”
闻夫人和闻祥瑞两人面色难看。
这皂他们在长丰县见过,刚抵达长丰县时,县令耿元亮就给他们送了几块来。
当时他们就觉得这县令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一块胰子竟也巴巴地送来,没当回事地扔给了下人。
如今御医都说这皂是个好皂,那岂不是说明,他们错把珍珠当鱼目,不识好歹了。
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的闻夫人和闻祥瑞对太医问道:“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老夫说的就是最好的法子。”太医被两人弄得烦不胜烦,“既然你们不信老夫,就请你们另寻高明吧。”
说罢,把皂也给拿了回去。
这皂价格不贵,在京城风靡开,一皂难求,他好不容易才买到几块,可舍不得送人。
闻夫人和闻祥瑞眼巴巴地瞧着太医走了,他一走,闻夫人立马把丫鬟招来:“先前,给你们的皂哪儿去了?”
丫鬟战战兢兢:“回夫人,没有了。”
这皂太好用了,被夫人一赏赐下来,她们就争相抢着分了,如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哪里还剩得下。
闻夫人气得不行:“没有了,就给我去买!”这可是她治病的胰子!
“回夫人,买不到了。”丫鬟把头埋得更低,来到京城,她们发现市面上有这种皂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拿了银子去买,奈何买的人太多了,压根就抢不到。
“买不到了!怎么会买不到了!”闻夫人头顶一阵晴天霹雳,买不到了她怎么治病?
回到京城因为脸上有伤,她迟迟不敢出去见客,这要是再治不好,以后脸上留了疤,她更不好出门了。
还没等闻夫人收拾好心情,那边闻大人等的圣旨也下来了,不过不是他期待的升迁,而是降职。
听完圣旨的一刹那,闻乾坤整个人都不好了,降职,怎会是降职?!
原来姜辛夷给宋怀山写信的时候,很隐晦地提了句,消渴药的药材不好寻,可由巡官在各地代找,不过巡官多不作为,需得仔细甄别人品。
消渴药现在可是关乎皇帝的安危,宋怀山哪有不听的,只是他把这事儿给皇帝一讲,皇帝听下头的人说巡官多有不作为,敏感得不行。
立马吩咐吏部让各地的县令呈一封对巡察御史映像的折子上来。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
其中,不乏好的巡察,但更多的是像闻乾坤这样,仗着自己御史的身份各种颐指气使。
闻乾坤毛病不少,好在他没有贪污受贿,为虎作伥,不然等待他的就不是降职,而是直接罢官或是人头落地。
“都是你俩给害的!”升迁梦破碎,闻乾坤把气都撒老婆孩子身上,“我让你们平时消停消停点,现在好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他爬了多少年才爬到御史的啊!
闻夫人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伤心不已,没了御史夫人这个头衔,还有谁会来巴结她,她还如何请得到太医为自己诊治?
闻祥瑞更是失魂落魄,他的贵女,他的佳丽……他曾经的那些朋友怕也是不会再和他来往了,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去给别人当狗腿吗?
他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