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杠,助行器,站立架、拐杖……”
徐鹿鸣一口气跟他报了许多,这些姜辛夷都有跟他说过,他早早就开始在空间准备了。
“都是木头,徐指挥使以前是做木匠的吗?”因为脊椎和腿部有了知觉,姜辛夷的这次治疗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来都要痛,三皇子几乎是咬着牙在问。
“自学的。”徐鹿鸣知道他疼,随口胡诌地帮他转移注意力,“以前家里太穷,做个板凳桌子的请不起木匠,就自己捡柴枝回来试着做,慢慢地就会了。”
三皇子随着徐鹿鸣的讲述幻想出一个从小家境贫寒,在黄沙漫天的环境里,捡枯枝学做木匠的小孩,渐渐感觉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等姜辛夷施完针,又把这些针一一取下,给三皇子腰部敷上药,让徐鹿鸣给他盖上被子。
这会儿,三皇子已经疼到昏睡过去,自有他的侍从取来热水帕子替他擦拭。
凌霄谨记三皇子的吩咐:“姜大夫,徐指挥使,我家主子让你们摘些梨再走。”
梨园的梨可能品种好,个个生得黄澄澄还饱满多汁的,姜辛夷日日来给三皇子扎针,早就馋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可以摘。两人一点都不客气,接过篮子就向梨树走去。
姜辛夷直接朝徐鹿鸣道:“我要顶上的!”
“好。”徐鹿鸣几下就窜到树顶,摘下上头几个日照足,最大最甜的梨。
“啊——”
“小心——”
梨树的树干很细,徐鹿鸣爬上顶很自然地压弯了树枝,他下来的时候,是吊着树枝下来的,吓得梨园的侍从紧张不已。
来者是客,还是能治他们主子的贵客,这要是有个闪失,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好在徐鹿鸣身体敏捷,抓着树枝,摇晃几下就从枝头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不说,树枝也没有断,就是掉了不少叶子。
“好飒!”
这一操作看呆了梨园的侍从,等他把梨放回姜辛夷的篮子,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赞扬道。
“徐指挥使身手不凡。”徐鹿鸣用这样的方式摘了不少树顶的梨,待姜辛夷的篮子装不下了,他也学着旁人夸了一句。
徐鹿鸣脸有点红,都快当爹的人,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中二病,他岔开话问姜辛夷:“好不好吃。”
徐鹿鸣在摘的时候,这些侍从很有眼力见地打来水给姜辛夷洗梨,这会儿他正拿着一个在啃。
“还不错。”姜辛夷把手中手掌大的梨放在徐鹿鸣唇边,“你尝尝。”
“好甜。”徐鹿鸣顺着姜辛夷的牙印咬了口,眼睛亮起,“多吃点,让咱闺女也尝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提着篮子出了梨园。
“他们的感情真好。”醒来的三皇子隔着敞开的窗户,见着两人浓情蜜意地从回廊走过,眼神落寞不已。他的妻子,在他腿瘸那一日,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凌霄不敢触主子霉头,只能硬着头皮说:“太子妃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三皇子冷嗤,这会儿他脸上才显露出一个皇子该有的威仪来:“什么苦衷,不过是皇后梦破碎,觉得我已成了废人,再也给不了她家助力,连正眼都懒得瞧孤,一心扑在她家那位嫁给九弟的庶妹身上,她从前可是最瞧不上她那位庶妹的。”
凌霄低下头不敢说话。
“……”
徐鹿鸣和姜辛夷回了家,正打算洗些梨出来给赵二娘他们吃,耿县令火急火燎地找来:“姜大人,今儿得麻烦你一趟,那巡查御史忒难伺候了,非要你去诊个平安脉。”
巡察御史要来的消息,姜辛夷昨儿也收到了,但他有孕在身,又是医官,跟御史八竿子打不着,便没关注。
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在自己身上。
“行,我陪你走一趟。”姜辛夷很不喜欢这种被逼上门,但想到万一是病人病情紧急呢,跟着耿元亮回了趟衙门。
“都说了不用哥儿大夫医治,非要用。”
“一个哥儿怀一个哥儿,霉上加霉,万一病没治好,还更严重了咋办。”
姜辛夷刚迈进县衙大门,听到这声音,脚步立马退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地对耿元亮说:“换个人给她医治,我治不了这种侮辱哥儿的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祖宗,不治了。”耿元亮追上来,“你不去,我怎么跟御史大人交代。”
“我管你怎么交代!”姜辛夷又不是没脾气的人,甩了他一句,直接把门关上,任由耿元亮如何敲门都不开。
“怎么了?”徐鹿鸣正在洗梨的实籽,他看姜辛夷还挺喜欢吃这梨,打算种一些在空间。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