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他年纪大,长得锉,看起来也不像真的有钱人,你就算缺钱找金主,也不会便宜了那老头儿。”
白应初:“……”
“开玩笑的。”姜雨嘴角小幅度弯了下,连眼睛都是亮亮的,认真道:“你肯定不是那种人。”
情绪写在脸上,一目了然,是对白应初这个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白应初并不信姜雨看人的眼光,否则也不会被蒋齐风哄得团团转。
他道:“我是什么人?”
姜雨卡壳,想了许久,才道:“我不了解,但直觉是好人。”
白应初不置可否,跟着姜雨来到吧台前,在调酒师那要了一杯酒。
鸡尾酒液装在透明的酒瓶里,缤纷绚丽,调酒师技术娴熟,动作快得晃眼。
白应初转过身,手肘撑在台上,姿态闲适放松,他在场内环视一周,忽而对姜雨指向稍远的一个卡座。
他离开的这会功夫,魏涛那桌凑了好几个年轻男女,举止暧昧,玩得不亦乐乎。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就是我现任金主。”白应初懒声说:“不过今晚就到期了,喝完酒,我俩散伙。”
他一顿,意味深长道:“所以你刚才拦着,坏了我的下一桩生意。”
姜雨慢半拍反应过来,脸上火烧火燎的,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过了几秒,姜雨企图从白应初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但失败了,“你……为什么啊?”
白应初眼也不眨:“缺钱,来钱快。”
“看不起我?”白应初问,不待姜雨回答,他像是刻意自我贬低道:“看不起才是对的。”
姜雨犹豫片刻,摇头。
如果换成蒋齐风,姜雨会用拳头让他清醒,然后放弃他。
但现在站在姜雨面前的是白应初,很奇怪,他没有因为这件事,对他有半点不好的印象。
白应初是a大学生,前途光明,长相帅气,本不该沦落到这一地步,可他不了解白应初的具体处境。
只是觉得遗憾,又有点微妙的不舒服,心脏像泡进苏打水中,咕叽咕叽冒了点小泡,转瞬即逝。
姜雨茫然问:“那今晚过后,你还要找下家吗?”
白应初扯着嘴角,笑了下。
他起身,端走刚点的酒,在姜雨的注视下,穿过人群,走向一处卡座。
白应初站到魏涛面前,顶着他惊愕的视线,弯腰倾身,优雅的像是经过特殊训练,把酒杯递到他嘴边。
“……哥,我是钢筋铁骨的直男,你勾引也没用啊。”
外人看不见的地方,白应初面无表情:“喝。”
魏涛被迫仰着脖子喝了一口:“里头没加料吧?”
“别贫。”白应初冷淡道:“喝完,请你帮个忙。”
隔着交错的人影和霓虹变幻的灯光,从姜雨的视角看过去,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在最后一天的金主面前,白应初不得不卑躬屈膝,讨好伺候男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