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这么说,周意全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回来,当即扯出个笑来,怪声怪气地说:“我看你刚才还要护着那个小畜生,别是看他也是个年轻男人,你也想去沾沾腥吧?”
“妈。”王爱脸色变得更白,震惊地喊了周意全一声。
“你也别叫我妈!”周意全讽道,“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嘭!”
在母女俩都快忘记外头这茬的时候,院门又响起一声。
上次还能当做是风拍门,这一次已经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因为除开铁门被撞出闷响,还有一声尖锐得难以忽视的金属刺音。
门外。
竹听眠压着木把手,咬着牙向下用力。
院门被劈出豁口,再用斧子嵌在里头往旁边一掀,铁皮就哀嚎着被撕开,声音实在动人,颤动的那种动法。
竹听眠很瘦,也怕冷,天气稍微凉些就会把自己裹得严实,尽管已经是穿得里外几层,也没能在视觉上增添多少厚度,所以看上去依旧纤细单薄。
正因为她的瘦弱,所以这样扬起斧子再用力劈下时,就会产生很刺激人的视角效果。
这声音实在倒牙,贺念和齐群同时热不由捂着耳朵后仰,竹辞忧人已经看呆了。
劈了两回,这次她没把斧子从门里取出来,以至于周意全过来开门,拉动门板朝里,人差点被斧子的木把手敲到脑门,她惊怒着躲开,手掌下意识地抚着心口,好似真的被吓得不轻。
确定真的有人上门找事之后,周意全扯着嗓子问出遇事三连问。
“你们是谁?干什么来?找事是吧?”
每个字都破了音。
“嚷,
“竹听眠从兜里拿出纸巾低头插手,“嚷大点,让街坊都出来瞧瞧。”
周意全上下打量这个年轻是女人,没认出她是谁,倒是后头跟着的那三个男的还比较眼熟,但她也很快为此表示不齿。
“你一个年轻女子大半夜带三个男的来我家里,不准进,你不要名声,我家要。”
竹听眠偏头笑了一声,直接越过老太太看向院里的王爱问:“原来你家也在乎名声啊。”
虽然王爱鲜少出门,却也认得这是来开民宿的小竹老板,而且没少听见关于她和李长青的传闻。
这会见了人,立刻就晓得她是为什么来。
“我孩子呢?”王爱先关心陈小胖的去向。
“你想让他看什么?”竹听眠把斧头从门里扯出来,冷冷地瞥眼面前的周意全,“过来看他外婆骂人,还是看我来你家耍泼?”
因为她手里有了家伙什,而且气势强盛,周意全即便不悦也没敢强硬地拦人,也为此憋气,干脆全撒女儿头上。
周意全扭头问王爱:“你在外头惹谁了?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过日子?”
王爱脸色愈发苍白,被说得既羞且愤。
“也怪不着她,”竹听眠对她嗤了一声,把斧子甩在门边,又对周意全解释,“我手劲儿小,担心敲不开你家的门,这才带了工具来。”
“你到底干嘛来!”周意全完全不接受这个解释。
竹听眠哪管她,兀自抬脚进院,齐群他们立刻就要跟上,周意全又张开手臂大喊着杀人啦。
桌上还留着没收拾的饭菜,碗碟散着,有两盘菜上头已经凝出层白色的油,这还不算,甚至最中间那一碗就是生肉,洗也没洗,甚至还能看得见筋膜。
逼人吃生肉。
看得出有意冷落,也看得出饱含恶意。
竹听眠把这些碗盘看了一遍又一遍,“李长青吃了?”
王爱几次往外头看,眉头紧着,不确定地问:“你要干嘛?”
“你要干嘛?”竹听眠蓦地转脸看她,“这话该我问你吧?”
王爱被她这发凌厉的眼刀戳得一颤,咬着嘴重重呼吸了几下,胸膛随之起伏。
“李长青没吃。”
周意全听到这个名字,终于反应过来这队人是过来给李长青出头,所有恐惧和疑惑顿时消失,几大步冲到竹听眠面前,看人的目光犹如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