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用嘴型问:“怎么办?”
贺念用嘴型答:“不知道。”
罗丝不再多话,已经开始撸袖子。
门里,李长青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他圈着竹听眠问:“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和你,这其中也包括你,对吗?”
竹听眠已经被他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搞得恼火,皱着眉仰起脸说:“你没损失,不是吗?”
李长青紧着眉看她片刻,说:“这句话太伤人了。”
“你要怎么样?”竹听眠问。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李长青面色沉重。
竹听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已经习惯性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李长青忽而俯身亲了她脑门一下。
竹听眠意外地睁大眼。
李长青却没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就维持着距离说:“我告诉你,我警告你,我,我反正就要警告你,你简直让我生气。”
说罢,他兀自笑起来,轻快地说:“没关系。”
李长青又低头亲了竹听眠一下,而且故意亲得很响。
那块皮肤被嘬起来,原本应该亲昵而隐私的声音重重炸开在竹听眠耳边。
她怔怔地抬手按着脑门。
李长青已经松开手,愉悦地向院外离开,仍然没忘记报备,“我早上要上课,下午要给老爷子雕木头,晚点来找你,想我了就打给我!”
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院子里三个人和竹听眠一样呆了半天。
院门那早就瞧不见李长青的身影,竹听眠却迟迟没有放下手。
她的心跳已呈攀升之态,脸也因为说不明白的理由而发烫。
本以为风暴将至,谁知收获了个响亮的吻。
李长青说不公平。
竹听眠才是觉得不公平,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击溃她的防线。
就像抬着个喇叭冲进来大声宣布:这堵围墙怎么还没推掉!
然后嚣张无比地喊:“快拆掉快拆掉!”
竹听眠把自己想乐了,什么都顾不上,站起来冲院门喊:“李长青!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疯!”李长青居然还守在院外,“我就喜欢你!”
回这一句话还不算,他一边大喊着一边往巷外走。
“李长青喜欢竹听眠!李长青爱竹听眠!”
这样的宣告和今晨的阳光一样毫无章法,只管铺天盖地。
让人晕头转向。
*
时近九月,李长青的考试进度条已经所剩不多,他倒是一如既往地面面俱到。
自己统筹好项目,又一一执行。
上课学习,想竹听眠,完成任空明布置的木雕,想竹听眠,出发去镇口把老太太的水果推车接回来,想竹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