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光顾着听,勉强吃了个七分饱,又绕出院子看,发现齐群和杠子也已经吃好,墙边就剩两只空碗。
也是在这一晚,竹听眠送走客人之后,郑重宣布:“我已经可以开业,下周就开业。”
听到这话时,李长青正在收拾桌椅板凳,难免动作一僵,脱口而出:“你凭什么?”
“你什么意思?”竹听眠眯起眼,“不要逼我在快乐的时候骂你。”
“……不是啊,你人都没有啊。”李长青放下手里的东西,比划着说,“保洁、前台、服务、厨师,哦厨师有辛大嫂,那其他的人呢?”
竹听眠问他:“我不是人?”
李长青觉得重点压根就不是这个,所以欲言又止,先挑别的话问:“为什么是下周?”
“因为下周洗衣机就能到,到了我就可以穿裙子,穿裙子就能出席大场面,比如开业。”竹听眠如此分析。
居然还是因为洗衣机吗!
穿裙子这事儿就有那么重要吗!
李长青保持沉默。
他的表情并不难懂,所以竹听眠变得很不客气,“你是在看不起我?你居然敢?”
李长青已经可以面不改色接受她的一切质疑,重新开始收拾,“我会去问问人手,但镇里要凑出适合你这的,我得筛一筛。”
既然
说好要力挺这间民宿,他当然要行动多过语言才恰当,不然显得自己只是放空话。
李长青开始回忆前人经验,哪几个岗位比较重要,得挑什么样的人,管理呢?还得有个可统筹的角色……
竹听眠跟在他身后念叨:“想打人了。”
李长青随口回:“打呗。”
竹听眠立刻一拳砸到他后背上。
感觉得出来,的确使了力,只是玩笑的成分比较多,而且她打到了肩胛骨,李长青听见她短促地吸了口气。
很脆弱的一款人类。
李长青再次搁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她,“竹听眠,你打人啊?”
“是啊。”竹听眠歪着头,故意摆出个相当拽的表情。
下一秒,李长青原地躺下,哀声道:“打废了,快点赔钱。”
“你不是吧?”竹听眠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很是新奇地瞧了半天。
李长青没有任何想要起来的打算,原本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就是不知为何非得较劲,如果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就比她更夸张。
总能赢一次。
但不是这一次。
因为竹听眠观察之后反馈的行为是一起躺下。
“地上脏啊。”李长青叹着气说。
“哇,从这个视角看,风景真的很不错。”竹听眠已经进入下一个流程。
李长青没办法,只好半撑起身子试图把她拉起来,但竹听眠非常坚持,甚至把他扯回去躺好。
“再瞧瞧,”她说,“偶尔这么来一下也挺好。”
“是啊,”李长青笑起来,“吸收天地精华了。”
“长青啊,”竹听眠后背这块地砖不平,她被被石头硌得难受,往小青年那边挪了点。
她一动,他立马就变得紧绷绷。
“干嘛?”
“别担心那么多,说是做生意,我其实没那么着急,与其东拼西凑地找一堆人过来,不如耐心一点,有缘分的人凑在一起,日子才比较好过。”
“而且啊,刚才不是已经和左右邻居讲好可以短借人力吗?一条街上的民宿,一起好才是真的好……”
说话就说话,她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