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穿过的那种新。
她穿36码的鞋,林慧颜是37码,秦凤茹也差不多37-38码,那这双这么奶白奶白的还有一对兔耳朵的毛绒拖鞋,林慧颜是给谁准备的?
林慧颜是独女,也没听她说过有堂姐妹、表姐妹什么的,是有秦凤茹以外的闺蜜了吗?
总不会是给她母亲买的吧?
楼以璇始终不敢信这双鞋是林慧颜专为她准备的,几度死守“房门”的林慧颜,怎么会在自己家给她备一双入户拖鞋呢?
摒除杂念后,她蹑手蹑脚地往林慧颜进的那间房走过去。
屋门大开着,床上的人衣服都没换,仍穿着红色毛衣,侧身躺在边沿的位置。
那么爱整洁的人,必定是疲累难受极了才会这样做。
楼以璇走进去,蹲在边上问:“还醒着吗?要不要我帮你洗了澡再睡?”
她的“帮洗澡”,是自己在门边守着等林慧颜洗完再走的意思。
显然林慧颜误会了。
一听她说完这句话,半醉半醒的林慧颜就立刻偏头把脸埋进了枕头,吐字清晰道:“不要。”
又可爱了。
楼以璇万分激动,万分地想把人压住狠狠地吻一吻。
可乘虚而入非君子。
忍。
见林慧颜意识尚存,楼以璇撑直了膝盖:“那我走了。你先休息,睡醒了再洗。”
今时不同往日。
往日之失也还历历在目。
今时的情形与往日情形再像,她都不能再肆意妄为。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轻微的抽噎。
林慧颜竟然…哭了。
那细碎的哭音令楼以璇心痛得无以复加,无奈,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俯身托起林慧颜的头圈在臂弯给她枕靠,一边用微热的指腹帮她擦拭着同样湿热的眼角,一边轻柔地梳理着鬓边凌乱的碎发。
感觉到林慧颜止住了眼泪,才问她:“为什么哭?或者说,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想林慧颜说出心里话。
想听林慧颜表露自己的情感和需求,而不是一味地把什么都堆积在心底,做一个面冷心硬的、断情绝欲的女强人。
在工作上可以是,但在生活中不应该是。
林慧颜双颊绯红,下过雨的眼眸更是罕见的楚楚可怜,在或真或假的酩酊里任人采撷。
她泪眼婆娑地盯着楼以璇,视线锁定在后者那双饱满的、香软的唇瓣上,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在反复盘旋。
亲她。
很想亲上去,很想再尝一尝。
尝一尝外面,也尝一尝里面。
于是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十月份的那一日,在楼以璇车里的那一刻。
那天楼以璇说她很好看,那天她们很欢悦地一起吃了美味的牛肉,一起吃了西瓜味的润喉糖。
那天,楼以璇也很好看。
那天,是她生日,是她因楼以璇才有期待的生日。
天时、地利、人和。
若是在那天发生点什么,若是能将那天变得再更有意义一些,那是再好不过的美丽意外。
可楼以璇,没有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