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把我当可征服对象,试试看呢?”
此刻,许今禾在家讲这件事,完全没有那股冷漠的酷劲,她吃着熏鱼,甜丝丝的,跟陆晏乔抱怨。
“好讨人厌啊”,许今禾说,“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
陈谕去拿切好的水果,许今禾吃饱了,就坐不住,蹭到陆晏乔旁边,贴着她,“姐姐。”
陆晏乔偏过脸,垂眸问她,“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许今禾奇怪地看她,很不解,“怎么您也想儿女情长。”
“我是高中生哎,校规第三条,明确规定了”,许今禾给陆晏乔普及。
陆晏乔终于是露出点笑意,“好”,她给许今禾上眼药,“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别理他们。”
许今禾坚定,“嗯,我知道。”
晚饭后,许今禾在房间写作业,陆晏乔敲门。
她在写物理试卷,有些吃力,陆晏乔来的恰是时候。
陆晏乔指尖夹了支烟,额前的头发潮湿,白色的衬衫微微被汗浸湿,她手抖得不成样子。
许今禾惊叫一声,大步上前,抓住陆晏乔的手腕给她把脉,脉象十分乱,许今禾心也跟着突突跳动。
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还是落下来了,陆晏乔病发,医生都在随时待命,陈谕联系后,他们很快过来。
陆晏乔脸色白得过分,这段时间修养的气色,一下亏空。
冷汗还在冒,陆晏乔像水里爬出来的妖精,淋淋水汽中,她眉目漂亮得几近尖锐。
病发不去诊疗室,坐轮椅来找许今禾,也是稀奇。
陆晏乔痛得,脑子木木的,骨头缝里渗出寒意。
她被许今禾一路推到诊疗室,听许今禾给杜观山打电话,问她能不能用药灸。
诊疗室里,被中西药的味道充斥,许今禾身上那股让陆晏乔安心的气味,被盖住了。
她想周围有许今禾的气味,可是仪器在检测她,许今禾在配药,离她好远。
“禾仔”,陆晏乔尾调发颤,躺在那叫人。
是她自己说的,她是奇仔的升级,那她现在就要陪伴。
陆晏乔躺在封闭医疗仓了,机器运转发出嗡鸣声,许今禾听不到她的声音。
明知她听不到,陆晏乔又轻声唤道:“今禾。”
“好痛。”
待陆晏乔检查结束,许今禾第一时间跑过来,蹲在床边。
此时,陆晏乔鬓角的头发,已全然湿透,她很能忍疼。
“你什么表情”,陆晏乔竟还笑得出来,被许今禾的表情逗乐。
许今禾脸皱在一起,被陆晏乔取笑了,朝她翻了个白眼。“很疼吧”,她轻轻擦她头上的虚汗。
陆晏乔虚弱笑了下,“还好。”
她瞧着可不像还好的样子,陆叶澜在返程的飞机上,杜观山也在路上,跟许今禾视频,指导她操作。
陆晏乔昏迷了两个小时,期间一直打颤,额头冷汗一层一层不断。
她这次的反应,与上个月不同,诊疗室空调关闭,开了30度恒温,她还是冷。
陆晏乔不让许今禾走远,要闻到她的气味,还要听她的声音。
床头的小椅子派上用场,许今禾坐在那里,读《马克思》。
她语速慢慢的,看陆晏乔阖着眼睛,便伸手,悄悄捏她的手指。
陆晏乔醒了,没力气睁眼睛,听着她读书声,也不想睁眼,手指回勾,握住许今禾的指头。
以前那些发病的日子,是怎么熬过去的呢,陆晏乔不想回忆。
现在好像,被娇气包传染娇气了,这次分明没有以疼,却格外想要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