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好,她希望自己在她眼里也好一点。
她的眼泪不断溢满眼眶积蓄着簌簌落下,还满含祈盼的望着紫芸。
“你能替我告诉她吗?我是真心的,还有,对不起。若以后她还愿见我,我自己再说一遍。”
紫芸不能替宋媮答应什么,看着对方恳切的面容,有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终也只是吞回肚中点头。
“你的话,我会带到的。”
“对了!”宋春意想起什么,一脸恳切地看着紫芸。
“我瞧你们家姑娘仍是旧疾未愈的模样,我送她的医馆地契你可知道?
“那医馆在颍川名曰君康,馆中有一大夫,是幼时曾为她长期诊治的医者的徒弟,若请她上京,治病应是事半功倍。”
……
既然宋春意已经离开,宋媮也不必再紧紧逼着穆清。
她收了匕首,只是仍然按着穆清。
“我有些事问你。”
穆清可不认为对方不拿刀抵着自己,就是安全无恙了,他绷着下颌,不敢说话连连点头示意。
“宋长鸣到底是如何同你说的?”
宋媮低头看他:“他在把你当刀使,你不会蠢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严阵以待的仆从中有一人勃然色变,他平了平自己的心绪,缓缓后抬头偷偷向宋媮看去。
却见方才明明还在屈首询问的人,一双黑眸此刻已然牢牢抓住他。
他立刻狼狈的低下头。
……不对啊,郡主是认得他的,他来这一趟又没做什么装扮,躲不躲有何不同?
宋媮收回视线,穆清还在结结巴巴地解释着:“……鬼迷心窍,想让宋姑娘为我正妻,家中实在严格,我想着娶妻后会不会好些……”
他特意强调正妻二字,也不知是否是想到自己那一院子的外室感到心虚,借此遮掩显得自己理直气壮些。
“你倒聪明,一个母家地位远不及你的妻子,一个曾经惹恼过你的妻子,娶回干什么呢?折辱?”
宋媮声色温吞。
没想到她连自己与宋春意曾有不和都知道,穆清的魂都飞到那日自己口出的狂言上去了。
他惊慌找补:“当时那都是气话,宋姑娘德容兼备,怎能为那等下贱之人?郡主莫怪。”
下贱之人?
宋媮想到宋长鸣去宋府找她时曾说过的话。
再看穆清,她沉默地感受着自己胸中炙热的火焰。
焚烧后同热气飘扬氤氲的滚烫灰尘,好似能让她的心肺,像不堪重负的炼丹炉一样炸开。
她闭了闭眼,回到眼前。
青芷先前打听到,他扬言要宋春意委身为外室。
如今他受宋长鸣拱火,敢来劫走新娘,却在她面前说,想让人为正妻。
他什么心思宋媮简直一望而知。
“你不说,我替你说,因在外强抢民女被宋春意喝止产生争执,你看上她的容貌,得知不过是个父亲刚上京任职的小门户,便肆无忌惮的折辱人家。
“后来宋家与太常卿府结亲,你虽不甘也只能作罢。
“这时宋长鸣找上门承诺,只要你能搅黄两家婚事,宋春意可任由你处置。
“你想起远不如穆府的宋家,想起你爹娘念念叨叨的成家,想起坏你好事的宋春意。
“你心起意动,只要宋春意名声一毁,太常卿府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而我不过一介郡主,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