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想趁机逃跑,但哪怕手腕已经被蹭破皮、传来阵阵刺痛,也没能将手从架索里抽出。
清脆的链条摩擦声传来,一截铁链清晰地从花琅视野飞过,花琅立马反应了过来,是流星锤!
顾不得其他,花琅连忙试着召唤天疏笛。
……半响过去,毫无动静。
花琅不死心,闭气凝神,试着用灵气呼唤天疏。
可她此刻身上的灵气也少的可怜,犹如一条遇上大旱的河流,河身满是裂隙,空空的河道里只有小水洼和几条蹦跶的小鱼。
努力调动灵气未果,反而让她又吐了一口血。
平时不是已经用灵气把你喂得饱饱的了吗!
怎么在关键时刻还掉链子!
花琅崩溃地咳干净嗓子里的血,下定决心,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她就把天疏换了。
吹唢呐、敲大鼓,比起小命,算得了什么!
花琅在这里辛辛苦苦做了一堆无用功时,白衣人那边已是伴着一声轻笑,铮然剑鸣贯耳,随后重物落地。
“师尊,你以前从不舍得用它们伤我的,你变了。”
白衣人踢了一脚,被砍得几乎裂成两半、护灵阵也破损残缺的流星锤,就这么滚到了花琅眼前。
花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特么都要挖我眼珠子了,我还不能还手了是吧!
要不是没力气,花琅一定要大声告诉他:
你师尊我哪里只是想伤你,明明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白衣人根本不管花琅回不回得了话,继续自顾自说着,“师尊不必担心,这些蠢物伤不了我,等我取下师尊的眼珠,师尊就可以日日只看我一人了……”
花琅听得寸寸皮肤皆渗出冷汗,恨不得立马原地突破,给这变态一耳光,再扣着他眼睛问他好不好玩。
终于,在她努力之下,空冥灵海联络上了一样法器!
上粗下细,朴实无华的外表布满铁钉,铁钉上还挂着一根杂草,这……狼牙棒?
那只冰冷的手再次抚上花琅脸颊。
花琅一个激灵,顾不得其他,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同时在灵海中大叫狼牙棒。
花琅疼得两眼泪汪汪,这一口下去,她似乎咬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几乎把她的牙给磕碎。
谁家好人戒指做镂空啊!
花琅的牙正是磕在了戒指镂空的沟槽中,不过这也让她牢牢地咬紧了白衣人的手。
花琅情急之下心中连喊几声狼牙棒,白衣人的手僵住的同时,几声闷哼传来。
有效果!
还没等她左一棒右一锤大展身手,一切忽然安静了下来,花琅死死咬住的手凭空消失,害得她险些没收回力,咬到舌头。
花琅闭着眼睛,呼唤了一下狼牙棒……没有动静,就连灵海链接也渐渐淡去。
不知多久,片片碎镜声传来,像是扭动万花筒,又如轻蝶振翅,幻象飘然而逝。
黑暗褪去,花琅缓缓睁开眼。
窗外鸟雀蹦跳,翻啄着积叶下的陈泥,时而歪头观察着睡在窗边的花琅,见花琅站起,立马飞上了枝头,叽叽喳喳。
枝头下,朵朵丹朱红花褪去晨露,在朝阳中舒展着花瓣,仙鹤正三两结伴飞往顷竹峰,飘落的羽毛片尘不染。
再寻常不过的一日清晨。
花琅倚在窗框,摊开手,一缕青烟从指尖消弭,幻诸毒离去,梦碎声犹在耳畔。
她盯着手臂上的薄汗。
又抬手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脏正在掌心下急促地跳动。
【宿主?你起得好早呀,难道今日食堂要提前开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