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被抱着往主殿里去,离他越近,那种空洞的感觉愈明显,她勾着夷渊的脖子,看到他泛青的下眼睑,不自觉抬手摸向刀刻斧凿般的凌厉侧脸。
“你今年多大了啊?”
嘭的一道关门重响回答了她。
夷渊冷冰冰靠到软椅上,把她抱坐在怀里,掰过她的脸仔细检查她眼睛,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孟沅肋骨被勒得发痛,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换来往常意料之中的松手,反而收紧得让她不得不带着哭腔开始挣扎。
“勒折了。”
“别动,”他眸色更深。
“一万多岁吧。”
她极惊讶地发现,身体里那股求之不得的空落落居然随着他态度松动得到稍稍缓解,但也依旧不过杯水车薪扬汤止沸,勾引得她想要更多。
“还有什么问题,现在一起问。”
“……八百二十四岁的时候,是不是离开过这里?”
“对,认识了你。”
有什么隐藏的暗线开始一一对上了。她仅剩摇摇欲坠的意志在清醒思考,手臂本能地环抱着他的脖子贴得更近,想用身体之间减少的距离更快地填补满自己那部分情绪空洞。
“你是为了杀妻证道才接近我的吗?”
“……那时候是的。”一直攫着她下颌的手和紧勒着的铁臂终于因为这句话松开些许,空气重新涌入胸腔,肋间残余阵阵疼痛让孟沅有点疑心是不是骨头断在里面了。
“现在呢?”
“现在?”
存在感极强的灼热掌心一寸寸下移到她腰侧凹陷处,手指灵活轻轻解开束腰的衣带节。
“我现在渡不了劫了。”
“为什么?”
“问点别的吧。”夷渊似乎有重筑内心防守线的趋势,眼睛也不再直视她,孟沅一着急直接捧住他的脸,话不过脑子就从嘴里滚了出来:
“你喜欢我吗?”
夷渊怔怔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脸庞,连呼吸都停滞了。她这一睡自是省心,殊不知醒来翻似到乡烂柯,自己这里已是过了七十二个星辰月了。鼻腔突然涌上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修长滚烫的手掌覆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连声音也添了丝难察的哽咽:
“你感觉不到吗?”
“不是不是!”
孟沅立刻双手一起回握住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辩解道:“你是我师父,我本来心里很敬重你,后来又很怕你只是想留着我渡情劫,可现在我却不知道了。”
她拉着夷渊的手,有学有样地放在自己胸口,呼吸起伏间撑开他掌心贴得更近,几乎恨不得把每道心跳都清清楚楚捧到他手中。
“师父你听,我的心跳得好快啊,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在秘境里和楚砚成亲所以才要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