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父母感情和睦,家里自己做生意,有点小钱。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能勉强挤进上流社交圈的门槛,她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
不过季希对圈子里那些虚情假意厌烦得很,也没什么兴趣和塑料姐妹花虚与委蛇,她看起来朋友多,真心的也就学校认识的那些同学。他们或许没有很多钱,买点东西需要精打细算,却从没觉得低人一等,还会主动与季希分享点省钱小妙招。
季希能够理解桑满,却绝谈不上感同身受,强行说感同身受实在是显得有些虚伪。
“你很漂亮,也很努力。”季希努力斟酌着措辞,“阿隼会喜欢你,一定是你身上有他渴望的,但无法拥有的品质。男人为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值得这些。”
“谢谢。”
明白季希在绞尽脑汁安慰她,桑满心尖涩涩的。季希是个好人,谢西隼是个很好的人,他认可的朋友人品也不会差。
只不过。
桑满悄悄叹息,唯有她自己清楚症结所在。尽管已经搬出来住,也和桑绥说了要断绝关系的话,她看待男人依然会带着桑绥留下的阴影,发自内心地不相信永恒的爱存在。
人都是需要新鲜感的,恋爱的任何一方变心都在情理之中。
少亏欠一点,分开时就能更洒脱。
这些想法,桑满不便与任何人细说,连谢西隼都不能。他知道肯定要不高兴,生气她不信任他,气她总是瞎想。
思及此,桑满摸摸又又刚长出来的毛毛,站起身:“我去楼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他们的。”
有点想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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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厨房。
俞清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解冻,部分是肥牛卷这类处理好的半成品,用不着多少准备。阿姨早上刚把新鲜食材送过来,谢西隼拣了些蔬菜,拿去水槽洗。
两人各做各的,不需要交流也配合默契。
水流声阵阵,谢西隼专心致志洗菜,依稀听见俞清的声音:“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他没太听清。
“装什么,不是听得一清二楚。”俞清按下翻白眼的念头。若非不愿眼睁着看这毛头小子走上歧路,他不会多嘴这一句,“你家里那个情况,没人比你更清楚。”
水停了。谢西隼拧紧开关,平静回望他:“能有什么情况。”
“你少和我装,风声这么大,我不信你不知道。”一个圈子里的,哪个家族有异动,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些消息,“那老太婆的意思是,要把你派到澳洲去?”
言盛有意开拓海外珠宝市场,提案在早几年前就有,一直没找到合适人选才不得已搁置。谢家不似其他家,有许多旁系亲戚分支,周老太太独裁且专制,不愿将权利分到任何血脉不纯的人身上。
她只有谢长坤一个儿子,谢长坤只有一个正妻生的孩子,名为谢西隼。尽管谢长坤如今已经和秦舒结婚,由于并非她选的人,谢晗依然被老太太视为私生子,在她这里得不到好眼色。非万不得已,谢晗一辈子无法接触言盛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