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程朝还未用早饭便被张捕头叫走,说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令姝是个闲不住的,用完早饭就带着小桃出门,她也确实担心手段残忍的凶犯,只挑热闹的街市去逛逛。
这个时节的南枣确如程母所言,个头饱满,清脆甘甜。小桃怀抱一兜洗干净的南枣,亦步亦骤的跟在令姝身后。二人脚步停在一处陶俑商贩面前,陶俑形状颇为古怪,造型奇特。
令姝顿时来了兴致,蹲在铺面前仔细挑选。她看中了一个梳着双髻的女陶俑,对着小桃笑道:“你瞧,这个陶俑跟你一模一样。”
小桃啃着南枣,认同的点头。
摊主看出令姝容貌俏丽衣着不凡,他讨好的开口:“我这还有许多类似的陶俑,夫人要是喜欢可以同我一起去看看?”
令姝确实很喜欢,她有些犹豫,兰溪凶案未破,她面露犹豫。摊主指着身后的五步远的巷子继续开口:“就在后头河道边,很近的。”
令姝迟疑半刻跟了上去,河道旁边放着几个零散木箱,里头全是堆积的精致陶俑,她上前翻出几个喜爱的样式,兴致勃勃的问着身后的小桃:“小桃你瞧,这两个像不像你和我?”
身后无人应答,令姝疑惑的转头,身后只有陶俑商贩立在一旁。见令姝回头,他笑着说道:“你的丫头还在巷口没跟过来呢。”
令姝觉得奇怪,她走出几步望着巷口,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地上散落的一堆南枣。
她脑中一片空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空地问道:“人呢?”
摊主也摸不着头脑:“方才还看见那姑娘站在那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令姝顾不上其他,她快步跑到巷口,仔细辨认来往的行人,没有她熟悉的身影。想到案卷上写着,凶手专挑外来女子下手,手段残忍。令姝瞬间站不住脚,提起裙摆朝县衙的方向飞奔。
张捕头正在向程朝汇报探查的进展:“兰溪一共有五处冰窖,在城内的有三处,都靠近西边大户人家的居所。”
“夏日已过,冰窖应该都已经封住,等到冬日再进行存冰,这三处可都封存了?”
“回大人,两处皆已封存。”张捕头迟疑了一下继续开口,“只有一处,因着县衙需要冰块保持尸身不腐,并未封窖。”
程朝翻阅手中的案卷,视线顿住,发现四名遇害女子的尸体发现的地点皆距离县衙不远。按照凶手抛尸的四个地点来看,他极有可能住在县衙不远的街道上。
他抬眼吩咐张捕头:“速去排除,冰窖工人是否有住在县衙街道附近的人。”
距离上次案发已经过去六日,算算时间,近两日就是凶手再次犯案的时间。
“程朝!”熟悉的声音传来,程朝起身出门,抬眼便看见令姝跌跌撞撞跑来,她一向爱美,此刻却发丝凌乱,头上的步摇摇摇欲坠的挂在发间,衣裙脏污。
他的心瞬间揪起,脚步不受控制的大部=步向前,接住令姝不稳的身体,语气急促:“发生什么事了?”
令姝泪眼朦胧,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哽咽道:“小桃不见了,你快去救她。”
程朝单手揽住令姝的腰身,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一旁的木椅上。他单膝跪在令姝身侧,捧着她的脸颊,轻柔道:“别急,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不见的?”
令姝想到遇见的的陶俑摊主,“就在不远的街道上,绸缎庄的对面。我们遇到一个陶俑摊贩,我跟着他去小巷里看陶俑,一转眼,小桃就不见了。”
冰窖,县衙街道,陶俑。
张捕头猛拍脑袋叫出声:“我想起来了,三个月前冰窖来了个外地人邢业,他就住在不远的街道上。他还有个卖陶俑的老父!”
程朝神色严峻,立刻下令:“张捕头,立刻带入将疑犯父子捉拿归案!”
“是!”张捕头心血翻涌,连环杀人案终于要告破了。他脚步生风,不过三息时间就消失在门外。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程朝抬手摸这令姝的脑袋,轻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