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川听到乔汐的呵斥,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他的手猛地松开了手里的衣料,突然的放弃让司景深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站定的司景深微微挺直了身体,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我只是担心唐月的状况,同时也担心乔汐的身体。”
乔汐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对峙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站起身来,声音沙哑地说:“你们别吵了,我现在心里很乱。”
季宴川依旧保持着冷峻的姿势,可他那漆黑的眼眸却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司景深,警告他离乔汐远一点。
季宴川的目光转而再次投向乔汐,这次他的眼神中多了复杂的情愫,有心疼,有懊悔。
季宴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径直走到乔汐的身边。
司景深不动声色地也站到乔汐的另一侧。
“乔汐,你跟我回家吧,这里不适合你,我会找专业的人过来处理这件事,让张妈给你做点你喜欢的饭菜好不好。”
乔汐沉默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要守着唐月,万一她一会儿醒了呢,我哪也不去……”
听到乔汐的拒绝,季宴川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微微俯下身,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唐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吗?”
乔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季宴川的突然询问弄得一怔。
她沉默了,抬眼望向病房的方向,唐月安静的躺在里面。
在不久前,她满是伤的躺在地上,她差一点就要失去唐月了。
乔汐真的不想这件事和季宴川再有牵扯,两人好不容易才办理了离婚手续,她才刚刚从那段不堪的婚姻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可一想到司景深的关系都在国外,即便他再有本事,可在国内的人脉和资源有限。
而季宴川在海市的权利很大,根基深厚,说话做事更有力度。
乔汐低着头在犹豫,紧紧咬着下唇,殷红的唇瓣都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迹,想到唐月时眼睛又有要湿润的趋势。
终于,她鼓起勇气抬头凑在季宴川面前轻声说:“我想要乔明景去死。”
这句话从乔汐干裂的唇间挤出时,她的嘴唇有些破裂,带着血腥气。
季宴川微微一怔,没想到乔汐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象平常的乔汐。
他看着乔汐,她又把脑袋低下去,肩膀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指关节都泛了白。
季宴川能理解乔汐此刻的心情,唐月是她的挚友,此刻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而伤害唐月的人是乔明景,乔汐和乔明景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这次更无疑是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划了一刀。
但乔明景所做之事虽说恶劣至极,可依法律定罪,确实罪不至死,顶多也就是多关几年。
季宴川看着乔汐难过的样子觉得很不好受,片刻后,他目光坚定地落在乔汐的头顶,语气诚恳:“他犯的罪其实罪不至死,但是……”
“但是什么?”
乔汐抬头红肿着眼睛看向季宴川,仿佛看见了最后一丝希望,她也知道,让乔明景死是不可能的,现在都是法治社会。
“但在监狱里……”季宴川向前一步,皮鞋尖几乎碰到乔汐的高跟鞋,“我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这话时,眼睛盯着乔汐身后的司景深。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溅起无形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