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祈川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很多事在暗中明码标好了价格,他一定是那个最昂贵的。
得到多少就得拿同等的东西去交换。
嘈杂的车水马龙声绵延不绝响起,鸣笛时不时突兀插进来,无数辆车从两人身侧经过。
江浅用力攥紧包带,还是没转身,“那我小叔有没有说过。”
“如果我真的能接受这些,根本轮不到今天的你。”
那当初,江浅早就选择了陌生的联姻对象,节点变位,结局就会改写,说不定,他们连见面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真妥协了,江浅现如今已经成了某个富二代的摆设妻子,两个家族联姻的工具。
也不可能会缺钱。
半晌,感受到身后的热源慢慢消失,地上人影分散。
夜色融融,他的半身轮廓被路灯光镀上层金边。
匆然,再听到纪祈川的开口时,他的嗓音低沉醇厚,“那你得祈祷了。”
江浅侧目,余光中的人影模糊,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反问:“什么?”
静廖浓夜,中天月色给整个城市赋予纸醉金迷的光。
纪祈川的话像警钟,一下下敲进人心里。
“祈祷你和别人结婚之后,别遇到我。”
……
江浅是在接近零点打开的家门。
她没坐车,执拗地选择走回来。
纪祈川也没逼她,就在后面跟着,车灯照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她所走出的每步都踩着光。
费了点事,纪祈川刚刚还是把车开进这个破旧的小区,江浅上楼那会,她看到车还没熄火。
反锁上门,她甩掉鞋,把包扔到沙发,没着急开灯。
视线偏移,她看窗边的纱帘被风吹着,一圈圈卷起又落下。
半晌,江浅起身,在一片黑暗中借温柔的月光走到窗口,她用指尖撩起纱帘,随即缓缓低眸。
那辆车还停在原处。
楼下,纪祈川靠在旁边,掏出盒烟。
火光在风里忽闪,他抬手拢住,点着了根,指尖捏着滤嘴处,吐出烟圈。
逆着风,他接起个电话,而后,慢条斯理把声筒靠近耳边。
电话那头挺热闹,几秒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楚聿白是出去接的电话,“给你打半天了,一直没通,忙什么呢?”
纪祈川抬眸,视线始终落在四四方方的窗口处,深吸了口烟,声音发闷,“有事?”
“林与驰张罗的局,他今天被家里二老放出来了。”楚聿白言简意赅解释完,又补了句:“他刚才也给你打过电话,都占线。”
他弹弹烟灰,微眯双眼。
林与驰也被关了挺久,现下,老爷子气该消了,林家二老总不可能让儿子待在家一直不见人。
见人半天没坑声,楚聿白又开口:“你晚上有会?”
酒吧信号差,纪祈川没收到,后面是在开车。
他顿了顿,只说:“没,一点私事。”
楚聿白也没多问:“那你今晚来不,这边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这少爷疯了,我看也就你来,才能管住他。”
纪祈川:“抽完这根烟的。”
“行,那我们等你,”楚聿白应声,又啧了下,问他,“你最近烟瘾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