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冷笑一声,帮她回忆:“那日你闯进我房间,主动亲我,摸我,说我生得好看,还说想同我做。”
“我不愿意,拼命反抗。”
“你便抱着我耍赖,还去扒我衣裳。”
……等等,她闯进去,不是打算求他帮自己寻医官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她顶着张大红脸,嗫嚅道。
“误会?呵,还不止这些。”
“你送我夫妻间的情趣衣物,送我淫书,无时无刻都在对我极尽暗示,这难道也不算费尽心机吗?”
“送你情趣衣物也是一场误会,我本想送你一件里衣,那老板问我是不是买礼物送夫君的,我懒得解释才……”
“至于淫书……”
……等等等等,什么淫书?
她何时买过那东西了?
她费解地想了半晌,还是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
“……这可能也是一场误会吧?”
他默了一瞬,旋即目含讥讽瞧着她:“又误会了?那行,你随我来。”
“来就来。”
她心想,她自己都从未看过什么正经淫书。
这人一向要面子,说不定是信口雌黄,试图浑水摸鱼,从而对她倒打一耙。
慕昭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细腕,正欲带她往自己放书的地方去,略带薄茧的指尖触及她肌肤之下飞快跳动的脉搏,忽又想起了那个地方还放着不少她旁的东西,便又撒了手。
“你给我在这儿等着。”
月思朝不甘示弱地“哦”了一声。
很快,他带着那本玫红色的书册折返,抬手递至她面前。
月思朝垂眼。
这不正是她买的那册《牡丹魂》吗?
合着他偷偷拿走了。
这下她更有底气了。
“你怎么可以说它是淫书,它明明是一册灵异志怪向的话本。”
他扬了扬下巴:“那你有本事念出来。”
她翻开扉页,大声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她眉心微蹙。
也许是讲一对恋人殉情于牡丹花下,最后做了一对眷侣鬼的故事。
翻至首段,她继续念道:“话说政和年间,山东东平府清河县有一破落花匠,二十五六的年纪尚未娶妻,自小沉默寡言,循规蹈矩,有一手家传下来侍草弄花的技艺。”
“祖上曾得圣上青睐,进宫传授侍花秘诀,奈何后来得罪权贵,最后家道中落,只得守着满园的花草过日子。”
她抬首对慕昭笃定道:“我可是个写话本的,看了开头我就知道,这大抵是一篇励志逆袭文,讲花匠如何自逆境中涅槃重生。”
“你可能不大看这些,所以不晓得。”
“给男人写的话本若想畅销,其中必得有几个风情各异的女人,且皆得对他情深不渝,毕竟大多数讨不到老婆的男子,都要靠这种书满足幻想。”
“但到了关键时候,几乎都戛然而止,不能写得太过露骨,否则便会有去蹲牢子的风险。主要还是得写好他的事业。”
不过这样的故事满大街都是,那老板居然把它吹得神乎其神。
果然,女子绝不能轻易相信来自男人的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