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唤出了声,扰乱了寂静的夜。
她忙抬手,把自己的唇捂死,闭上眼不敢去看他。
羞耻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吻了吻她颊畔的眼泪,沉声问她:“朝朝,喜欢吗?”
这句话让她的心骤然缩紧。
他总是用那张清贵冷淡的昳丽面容,大胆下流地说些试探她的话。
明明他很聪明,每回都会在过程里细致观察自己的反应,而后不断精进,却总诱哄着她亲口回答。
凭良心讲,她不能否认。
可这样也太难受了,她想叫也不敢叫出声,生怕动静太大飘出窗外,让另一头的娘亲听见。
“……才不喜欢呢。”
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音的余韵。
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贴着她肌肤的危险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没关系,不喜欢可以换。”
男人垂首吻她,带着她回到桌边。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身压在书案上,大掌将她的双手轻而易举钳制在后腰。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他在她身后,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书案一侧的笔架上,归置整齐的狼毫忽然叮咣一晃,室内的温度不断升腾,她恍惚着,只觉得虚实难分。
他安抚一般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低低道:“那现在喜欢吗?”
她红唇微张,尽力攫取着稀薄的空气,嘴硬道:“……不喜欢。”
他掐住她的腰,将她仰面放在书案上,四目相对时,忽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哦……你还想再换。”
“真是贪得无厌。”
而后重新压了回来。
似是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忽然改口讨饶道:“喜欢……喜欢……”
呜呜,他真的很不要脸。
不过兴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
明明她最初见他,对他讨厌得紧。
如今他对她连哄带骗,她却再不能真的讨厌他。
*
这些日子,慕昭始终陪着她,住在运河边的宅子里。
月思朝本说回侯府住,他却不愿意,说这里是他们一起亲手布置的,同世代流传下来的侯府意义很是不同。
温雪也乐意同小两口一起住,宅子热热闹闹,一家人其乐融融。
明日便是放榜之日,张钧拿着名单兴冲冲找过来。
“这是会试的名单,你认识的年轻人多,且瞧瞧京城里有没有老夫日后可以提携的门生?”
慕昭轻而易举地想起了季述。
之前他看过他的考卷,字迹清晰,落笔转折间透着宁折不弯的风骨,写得一手针砭时弊的好文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苗子。
以他的实力,应当会是本次的解元,日后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
他没多想,便报了他的名字。
谁料张钧把手中的名单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哎,之意,怎么没你说的这个人?”
慕昭放下手中的公务,蹙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