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向来是人生大事,宫淮清因为家中弥留不多时的长辈想要先订婚,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和姜青寒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长,尤其姜青寒还是个慢热又没安全感的性子,稍稍搁置一下,仔细思考清楚比较好。
日子照常过着,姜青寒倒是把要去探望宫爷爷的事记在了心上,奈何临近杀青,剧组里忙得手脚都快要冒起火来。
宫淮清那天向他提了订婚的事后倒是一派不急的模样,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日程中,宫淮清还间或给姜青寒带来一些花园里当日剪下来的玫瑰。
第一天是红玫瑰,殷红的色泽,比普通玫瑰还要大上许多的花朵。
这是清晨从玫瑰庄园剪下来最好的那几支,此刻也格外娇艳欲滴。
众人以为两人这是什么纪念日到了,但宫淮清只回答:“不是,只是想送就送了。”
姜青寒合理怀疑这人是要骗自己订婚,不过那束沉甸甸的红玫瑰抱在手心的时候,姜青寒还是感到了不一样的份量。
姜青寒这辈子收过太多玫瑰,却唯有这一束是来自玫瑰味的Alpha,来自“想送就送了”的宫淮清。
他对他的好、想要他开心,从不是因为什么纪念日,只是觉得到时候了,就送了。
“和你的味道好像哦,”姜青寒低头嗅着手里大捧的玫瑰,“宫先生,你这算不算同根相煎。”
宫淮清被他这话逗笑:“怎么就相煎了,玫瑰味的Alpha送玫瑰来取悦他的Omega,像摘了自己的臣民?”
“对。”
“可是它和我味道这么像,就不能是我摘了身体的一部分送给你吗?”
“……”无法反驳。
姜青寒看着宫淮清的笑眼,只能感慨宫先生情话技能实在太强,肉麻得不行。
偏偏他也吃这套。
这束玫瑰被姜青寒放在了民宿房间的窗边,宫淮清送的这束红玫瑰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品种,姜青寒在拿到手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束玫瑰花瓣更大更繁复,色泽亦是更浓艳却不俗气,后来问了宫淮清,宫淮清才告诉他是庄园里用重瓣玫瑰与厄尔多瓜杂合而成的新品种。
今年最新最好的一茬就在他这儿,也只有giroflée的庄园里有。
“你不会是想用这个骗我订婚吧。”姜青寒把心里那点小猜测告诉了宫淮清。
“怎么可能?”宫淮清笑他,“你有那么好骗?”
“嘁。”姜青寒心说他当然不好骗,只是这花是宫淮清送的,他也难免心神动摇。
“真的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宫淮清亲亲他的脸,“而且自从剧组宣布快要杀青以后,我就总觉得你有些不安,虽然不会分开很久,但我想,要是我隔三差五就送你一束我庄园里的花,无论分开到哪里,你也能知道我一直都记挂着你,不好吗?”
“……”原来他的忐忑Alpha是察觉并且也有记在心上的。
宫家的giroflée鲜花品牌布及全国各地以及海外,宫淮清本也就是这鲜花帝国的王,姜青寒到哪儿,他就送他那儿giroflée旗下庄园独有的花,再合适不过了。
宫淮清见他不说话,便又凑得离姜青寒更近一些:“我们不会分开很久的,但我还是希望有个方法让你安心一些。”
“……嗯。”姜青寒没回答什么,但他抱宫淮清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
怎么说呢,姜青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臭毛病,别看他平日里对很多事都坦诚又直接,但在感情上他就是忸怩得要命,尤其是动了真心的时候——不会大胆的说喜欢、不会坦诚的表现出他对对方的在乎。
总觉得说出来就输了,说出来就显得他被对方拿捏住。
姜青寒也不清楚这样的行为方式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他那些不好的感情经历造成的痕迹,只知道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很难去改了。
可偏偏宫淮清又是那种在感情里太会表达的人,洞悉他的丝毫不安与抗拒,再解决掉它们。
“你真是……”姜青寒那些感动的话都到嘴边了,却不知怎么又变成,“明明当时画乌龟嘲讽我迟到的时候那么委婉,怎么到了这些事上就直接得要命。”
“?”宫淮清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
姜青寒感到Alpha的手掌不知为什么落到他的臀尖,只是那手掌和手指按压他臀*的方式,不知为什么总让姜青寒想到先前被宫先生“惩罚”的时候,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淮清:“你觉得我当时抬那杯咖啡上来,就是为了嘲讽你?”
“难道不是?”姜青寒理直气壮,“你当时那个态度和样子,不就是在骂我慢得像个王八?”
宫淮清:“……其实也的确有那么一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