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
我是一朵没有根的云。
在漆黑的夜里漫无目的地飘着……
于亿万颗星星中,看见了你。
从那之后,我徘徊在最接近你的地方,静静地仰望你。
我多想靠近……
多想拥抱你啊!
但。
*
“你好,我叫殷半夏!殷是殷切的殷。你叫什么呀?”
“方云。”
初次与她对话的情景似乎才发生不久。
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似的……嗯,这是个再老土不过的比喻,是吧?
我写了很多歌,最爱辞藻堆砌,但对她,我想不出什么甜蜜又浪漫的形容。因为一见到、一想到她,我脑子就变得空洞,灵魂也轻飘飘的,光顾着在心里预演问好话语,光想着下一次见面的时辰,哪还顾得上在语言库里翻出华丽的词、优美的形容?
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一片贫瘠的沙漠。
扯远了。
现在更重要……不,更需要处理的是眼前这个家伙。
长约一米七三,重达六十多千克的人形动物正躺在客厅地面上。
他头上的血已经快漫延到茶几桌角了,不出一分钟,那些肮脏的血便会污了紧挨着地面的桌布。
我捻灭了指间的烟——它才被我点燃不久,拾步走向那个动物,抬脚把他流着血的头踢向别的方向,好让他没办法浸湿她亲手挑选的茶几桌布。
他死了。
十分钟前吧,大概。又或许才咽气没几分钟?
我记不清了。
自从她走后,时间对我已经没有意义。
又想起她了。
呼……
如果她知道他死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惊愕?会伤心?还是会哭哭啼啼地回到我的怀抱,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抛下她,离她而去?
——嗤,方云,醒醒,她已经离开你了。你还在这幻想什么呢?没了这垃圾玩意儿,还会有其它。总之,她不属于你,懂吗?
我又想抽烟了。
但是不行。烟会让我的大脑变得迟钝——当它麻痹我使我可以暂时忘却她离开时,我就确信,那是事实。
我得想办法把这玩意儿解决了。
他虽然只是个披着人皮的动物,但再怎么说也有几十公斤重。所以,抛尸?不可能。我住在城区,怎么可能避开人,将他随便扔在哪个犄角旮旯?
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