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哈哈。
章云烽尴尬地站在原地,大脑疯狂转动,关雁门无奈扶额,心道这哥们怎么编之前都不考虑考虑实际情况,不知道要具体问题具体表演的吗?没有学到自己胡扯的精髓啊,不及格!
“行了。”正当章云烽头顶要冒烟,关雁门在拼命思考怎么替他找补的时候,校尉忽然笑了一声,“不逗你了,小世子。”
章云烽和关雁门猛然抬头,看到校尉脸上怀念的表情。
这个从他们进门起就透着一股兵痞味的男人,将身上那股调侃之气一收,整个人瞬间就透出一股沧桑感来:“卑职入行伍二十一年,随老将军征战边疆,后又跟着大将军,做了他八年亲兵,不过因旧伤调任阳关三年……”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不必说下去,关雁门和章云烽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余止戈吗?”关雁门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校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去接那封信:“对,我是。”
关雁门眯了眯眼,仔细盯着他。校尉试图将信从他手中抽出,拉了两下,没有拉动,心道这姑娘劲儿真不小,一抬头,正对上关雁门审视的目光。
关雁门眸光锐利,如刀般从他脸上剜过去,校尉被她看得后背都有些发毛,只能松开手,转身走到一张木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方石印,递给关雁门看:“我是余止戈。”
关雁门没接,只是低头看了那印一眼,而后收了脸上谨慎神色,把信交给校尉,朝他笑了笑:“抱歉,镖局规矩,东西要确定送到本人手上。”
余止戈点头:“理解理解。”
“您收了信,需写个字条,盖上私印给我,我好去进宝镖局领钱,这规矩您知道的吧?”
余止戈继续点头,他将信收进袖中,转身去桌边写字条,盖好印,用信封装好封口后递给关雁门:“多谢关大侠了。”
关雁门接过那个小小的信封,一拱手:“不必言谢,我也是拿钱办事。”
她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章云烽,和已经看向章云烽的余止戈,很有眼色地说:“看来二位有话要说,朝堂江湖井水不犯河水,那我这个江湖人士就先走了,二位先聊。”
关雁门刚要转身,章云烽就如梦初醒般,在她身后喊了她一声,语气有些慌张。
关雁门笑笑,朝他摆摆手:“我知道,放心吧,你答应我的马到手前,我肯定不走。”
章云烽这才放下心来,余止戈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但也懂分寸地没有问,他喊来两个杂役,让他们带关雁门去待客驿休息。
关雁门的脸在转身的瞬间冷了下去,她捏了捏手里的那封信,心中哼笑了一声。
大部分人在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时,第一反应肯定是答应,而不是愣一下,然后说什么“对,我是”。
而且进宝镖局也从没有东西送到,还需要收件人写字条盖私印的规矩。
这校尉不是余止戈。
那真的余止戈是谁呢?
关雁门眯了眯眼,将那封信往袖袋里随意一揣,踢踢踏踏跟着两个杂役往客栈走,心道管他的呢,自己也不过是个送信的江湖人罢了。
至于朝堂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都说了,朝堂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