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刘婶看了看许芜言和陆庭墨,又看了看掩面哭泣的许母。
她忽地一下子想起,前两日听自家闺女说,来看过芜言姐姐,还给她买了甜糯糕。
肺痨会传染!会死人的!她一下瘫倒在地。
许母看着瘫倒在地的刘婶,边掩面试泪边起身。
许母起身,一阵儿轻风穿堂而过,将桌角上的麻纸药方掀起,不经意间飘落在刘婶跟前。
淡黄色的麻纸上,赫然写着:“肺痨中草药方,生地三十克,川贝母七克……”
刘婶的眼睛瞬间瞪大,眼里满是惊恐和不安,她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更加苍白……
“咳——”
“咳——”
许母又“咳嗽”几声。
“刘婶子,我扶你起来。”
许母上前一步刚要伸手。
刘婶瞬间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别过来!不用扶!”
刘婶瘫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又挪,她忽地肩头一颤,手脚并用地蹬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跑去。
直到刘婶没了踪影,屋内的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我发现你是戏精上身啊!”许芜言打趣道。
“我家言儿性子烈,又心直口快,若嫁给那张家公子,定不愿委屈受辱。奈何人微言轻,哪会由着你自己做主。那豪门大院勾心斗角,杀人都不用刀,不是我们普通百姓呆的地方……”许母哽咽着说。
许芜言本想说句玩笑话,见母亲声泪俱下,掏心窝子为自己着想,内心五味杂陈,不由地又红了眼眶。
“伯母请喝茶。伯母莫要伤心,言儿定会躲过此劫!”陆庭墨劝慰道。
“陆家公子是我们许家的恩人呐!”
“伯母您言重了,许家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陆庭墨躬身长揖。
“感君在侧,一路相随。”
许芜言看着陆庭墨双手搭在身前,双膝微屈,上前一步给陆庭墨行礼。
“言儿,我理应谢你才是,感谢你救我于危难。”陆庭墨又对许芜言躬身长揖。
许芜言见状,慌忙疾步上前,双手托住陆庭墨的臂弯。
“我许芜言何德何能,让陆公子行此大礼!”
陆庭墨缓缓抬起头,诚恳地说:“言儿,巾帼不让须眉。”
许芜言听了对方的夸赞,心中漾起一阵暖流,如春风拂过心田,一种轻盈的欢愉在心间流淌。
三人吃晚饭的时候商量,虽然过了许安,刘婶这两关,但还要验证一下传播效果。
第二日,许母和陆庭墨背着竹篓,掐着点儿出了门。
路上遇到些儿相熟的人,见到许母都目不敢直视,足不敢前迈。等许母和陆庭墨走远,又在背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日落时分,溪边的一群妇女正在清洗衣物,还有三五个孩童在水里嬉笑玩闹,许母端着木盆也来到溪边“凑热闹”。
最先看见许母的女人,迅速从水里捞出衣物,慌乱地拉起身边的人,在两人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三人快速离开了。
溪中玩耍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叫狗蛋,和许乐同年同月出生,他娘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
狗蛋是吃许母的奶长大的,也算是许母的半个儿子,因为这层关系,狗蛋对许母感情颇深。
狗蛋看见许母,立马乐呵呵地喊:“许娘,许娘。”
狗蛋边喊边往许母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