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一抬手。
许芜言感觉那巴掌即将落在侧脸的刹那,眼前突然闪出一道黑影,陆庭墨的右手死死钳住许安的腕骨,
“松手!”许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脖颈涨得通红。
陆庭墨纹丝不动,被钳制的手掌悬在距离许芜言鼻尖三寸处剧烈颤抖着。
“休想动她一根毫毛!”陆庭墨一字一顿地说。
陆庭墨手一掼,把许安甩出去好几米。
“砰”的一声”
许安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疼的哇哇直叫。
“伯父请见谅!”陆庭墨躬身作揖。
“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你个龟孙子!”许安踉踉跄跄站起身,嘴里骂道。
“许安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许芜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人一手扶着许安,一手拿着帕巾擦眼泪。“你们这对儿狗男女,我要送你们去见官!”
许芜言一个眼风都没给她。
“许安,明日上午我来县里送货,你在天下事茶馆等我,带我去把陆庭墨的戒指赎回来!”许芜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旧的驴车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前行,许芜言半倚靠在车辕上,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拿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榆木鞭子,她注视着前方崎岖不平的山路:许安这档子事,千万不能让娘知道,怕她经受不住啊!
许芜言还没进门,便听见母亲凄凄切切的哭声。
她一路小跑进了屋。
她疾步来到母亲身边:“娘您哭什么?您身子骨儿刚好,应多注意些才是!”
“我刚去溪边洗衣衫,听见村里人说,许安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许母哽咽着说完,哭的声音更大了。
许芜言看着如此伤神的母亲,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娘没有的事儿,别听他们瞎说,我爹不会的。”
许芜言紧搂着母亲的肩膀,心里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一种沉甸甸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来……
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哄着母亲吃过晚饭,许芜言又伏在案前翻开账本,比比划划计算起来。
陆庭墨端来一碗茶放在许芜言跟前:“喝点茶水,清清火儿。”
“好”
许芜言捧起茶碗一饮而尽。
她缓缓抬起头。嗓音有点儿沙:“陆庭墨今天谢谢你。”
陆庭墨扯了扯嘴角:“你客气了。”
“陆庭墨,明天再送最后一次蜜饯,咱们村的果子就全卖完了。”
“嗯。”
“现在挣了些儿钱,我再找人入股儿,筹集些儿资金,我想去渭县开间养生铺子。”
“那养生铺子是干什么的?”陆庭墨一脸不解地问。
“卖养生茶,鲜榨果汁,水果馅儿糕点,还有水果养生粥。”
“你是这世间的奇女子,有胸襟,有胆识,有智慧,有魄力,你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陆庭墨目光如炬,语气里透着坚毅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