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许芜言意外的是,陆庭墨宽厚结实的肩背上,竟疤痕累累,它们或深或浅形成一道道暗褐色红痕,嵌在他的皮肉里。
堂堂养尊处优的世子,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伤,难到这个世子有多重身份?许芜言疑窦丛生:“陆庭墨,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杀手?”
陆庭墨:……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看你后背的疤痕,就知道你是刀口舔血的人。”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坏人。”陆庭墨语气坚定。
许芜言稳了稳情绪:“好!我相信你。”
许芜言把捣碎的药轻轻敷在其患处。
“陆庭墨。”
“嗯?”
“不管你是谁,总之谢谢你。”许芜言温声说。
陆庭墨扯了下嘴角,没应声。
许芜言帮陆庭墨敷完草药,端着石臼往外走。
“言儿,你的伤口怎么样了?”陆庭墨关切地问。
“我自己去处理一下,放心吧!”
“好。”
许芜言走到水缸前,映着水镜把剩下的草药敷在脖颈处。
伤口看着不大,也不怎么疼,当药汁敷上去的时候,却像灼热的火焰在燃烧,她不由地“咝”了一声。
许芜言给自己上完药,又忙着洗菜,劈柴,煮饭。
不一会儿,许母提着一篮子菌子从外面回来:“言儿,我新采些菌子回来,晚饭炒着吃。”
许母刚把篮子放在堂前,就闻到一股儿草药味儿,她用鼻子嗅了嗅:“咋这大的药味儿?”她满脸疑惑。
又看了看桌上的石臼:“谁受伤了?”
许母慌张地捧起她的脸,又看看她的手:“言儿,快让娘看看,伤在哪里了?”
许芜言心里暗道:“幸亏颈部的伤口靠下些儿,她又特意换了件领口高的衣衫,从表面看不出痕迹。”
“娘,我没事,我好着呢?”许芜言温声说。
“陆庭墨送货的时候,后背擦伤了,破了点儿皮,我给他涂了草药,不打紧。”
许母一听急了,我去看看,边说边往里间走。
“娘,他睡下了,这些天他累坏了,让他休息会儿才是。”许芜言急声劝道。
陆庭墨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特别配合地打起了鼾。
许母停下脚步折返回来:“这些时日多亏陆公子的帮衬,让他好生睡吧!”
吃完晚饭,许芜言拉着母亲的手,说了一会儿家常,又巧妙地劝她去姨娘家呆上些日子,这样也方便照看一下许乐,还能和姨娘叙叙旧。
许母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日,天光见亮,许芜言便将许母送到村口,让她坐上送粮的骡子车,去了姨娘家。
回到家,陆庭墨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俩人边吃饭边商量接下来的事。
“张公子在渭县横行霸道多年,仗着有钱有势,整日为非作歹,从未如此狼狈,他定会疯狂报复。”
“咱们要想计策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