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没发烧,额头一凉,下意识想躲。但顷刻间,指尖却掠过他的手背。顾亭钰是骨科医生,手术少不了持握骨钻,久而久之虎口留下了薄薄的茧。
沈绵稍抿唇。
顾亭钰家境优渥。父母政商联姻,生来坦途,却从不是坐吃山空的纨绔。他对人生规划清晰,几乎到了一丝不苟的程度。甚至曾力排众议,没选父母安排的路,最后当了医生。
但沈绵仍记得那时,夏日蝉鸣。
阳光扫在少年侧脸,五官线条清冷利落,漆黑眼底却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吐出两个字,“医生。”
当时,她问,“为什么?”
少年瞳仁平静乌沉,良久才回答她。
所以,为什么呢?
沈绵蹙了蹙眉。
竭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抓不到、也索性不再想。
但她佩服这点。
她努力学习、的确用了极致的力气,但后来却发现,自己不过随波逐流,对人生的掌控少的可怜。
她越来越找不清方向。
一想,就想远了。
顾亭钰打完了电话,收回眼。
见沈绵发呆,默了几秒,眼眸沉且深邃,“想不想我。”
沈绵睫毛动了动。
不知为何,她一时未语。
他却吻她脸,低低浅浅的气息流连于耳侧,酥酥麻麻,晕开痒意来。一瞬,空气仿佛不怎么流通。
沈绵脸颊生出细细的烫,下意识想去撑开距离,后腰却被这么顺势一揽。
避让不及。
沈绵就这样坐他怀里。
视线忽地交汇。
骤然拉近的距离,她仿佛能闻见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听见胸腔不知是谁的心跳。
沈绵呼吸一紧,整个人靠他怀里,条件反射找寻支点。未多久,手腕却被扣住,她听见身前传来顾亭钰的声音。
嗓音似有隐忍,不再那么冷清。
“别动。”
觉察到异样,沈绵忽地抿紧唇,心跳乱了几拍。她手心却还烫着,一时头脑乱糟混沌,不知手往哪里放。
她静默须臾,低低浅浅,“顾亭钰…”
“想我么。”
他仍不罢休,垂下眼皮,耳际约莫两三公分的距离,呼出的气仿若放大在了感官。仿若扫开蛊人的钩子,越过神经末梢,轻而易举掌控情绪。
呼吸交缠,暧昧至极。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