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问话,沈绵呼吸一滞。
不知为何,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隔几秒。
沈绵抬起了眼睛,嘴唇动了动,“我是…不想看你受伤。”
那一刻,她不想让顾亭钰受伤。
她只想保护他。
顾亭钰眸子极静,片刻没说话。
日光丝缕绽开,于室内匀开,却分毫照不进她的眼底。一瞬,沈绵只能看见顾亭钰,看他漆黑眉目,以及眼底逐渐铺开的冷漠。
沈绵抿紧唇,心跳仿若失掉半拍。
她下意识避让视线,投向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顾亭钰朝她走近。
直到肩背抵在冰硬的墙面,沈绵才恍惚凝神,抬起眼睛迎上那道视线。
距离极近。
近到感官近乎交缠,男人身上似有似无的冷洌几乎将她吞没。
视线蓦地交汇。
沈绵动了动唇,低低叫了遍顾亭钰名字。
顾亭钰是在生气。可为什么,她想不通。
思绪混乱不堪。
顾亭钰眼皮一落,喉结微滚落,“沈绵,我不需要。”
语调很冷。
闻言,沈绵攥紧手心,心脏像被针扎了下。
情绪高高吊起,又骤然被拉到谷底。
默了几秒,她再次对上顾亭钰的视线。
男人模样冷漠,背光垂睨时,眉骨愈深,偏浅的眼褶勾出狭长淡影,看上去高高在上、薄情疏离。
他说,他不需要。
可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四个字,沈绵大脑嗡嗡作响,几乎同时,心中翻滚起晦涩的不甘。
“为什么?”
她忍不住问,喉咙异常灼烧、丝丝泛滥刺痛。
她不敢说多,怕说多了,尾音藏不住发颤。
既败了北,又丢了脸。
顾亭钰移开视线,须臾,情绪忽明忽暗。
“没有为什么。”
沈绵呼吸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