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少年不经激,立刻自信满满地清唱出来——
“do~si↗sol↘do→do↗sol~sol↘do~la↘sol↗→↘~~”
所有人:“……”
该怎么说呢,“人无完人”这个词就是为名侦探工藤新一量身打造的。
众人一时间无法回神,毛利兰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最后是飞鸟未来的鼓掌声打破沉寂。
“铃声是德国儿歌《小鸟飞回来了》的第一句,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这首歌唱得如此生动——小鸟正在垂死挣扎,它飞回来的路上一定遭遇了很多。”
工藤新一脸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被气的。
他试图将话题拉回命案:“死者是想告诉我们,凶手的信息隐藏在她的铃声里?”
飞鸟未来见好就收,不再卖关子:“没错,但事实上,她的铃声弹错了三个音,原版音乐的唱名是do–mi–sol–do–do–la–la–do–la–sol。”
“我有个疑问。”毛利兰举起手:“三岛同学为什么要把弹错的曲子当成铃声?一般不都是选择弹得最好的吗?”
“我不知道,也许对于死者来说,这首弹错的曲子有特殊意义吧。”
飞鸟未来垂下目光,嗓音有些闷闷的。
“三岛澄确实没办法在纸上写字,是有人故意将写着‘Bird’的纸塞给她。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三岛澄在纸上弄出折痕,她借用对方给出的错误方向,指引我们从她的铃声中寻找答案。
飞鸟未来要来证物袋,指着折痕:“你们仔细看,‘Bird’被折痕分为上下两半,而刚好音乐中有个名词叫‘降半音’。”
工藤新一陡然睁大眼睛,随即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应该是明白了什么,而目暮警官和千叶警官压根没听懂:“降半音能提示什么?”
“do、re、mi、fa、sol、la、si,这些是唱名,对应的音名是C、D、E、F、G、A、B。”工藤新一拿出纸笔,边写边解释:“降半音就是Cb、Db、Eb、Fb、Gb、Ab、Bb。”
毛利兰学过钢琴,此刻也明白了:“把弹错的铃声换成降半音,就是Cb、Bb、Gb、Cb、Cb、Gb、Gb、Cb、Ab、Gb,在钢琴键上,每个音的降半音和它前一个音的升半音是同一个键,所以换成升半音是B#、A#、F#、B#、B#、F#、F#、B#、G#、F#。”
“去掉没用的符号,就是BAFBBFFBGF……诶,不对?”工藤新一笔尖微顿:“这里面没有凶手身份的提示。”
“把B换成H。”飞鸟未来忽然说道。
目暮警官更迷茫了:“为什么要换成H?”
工藤新一豁然开朗:“因为这是一首德国儿歌!”
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德国的音名和国际通用的不太一样,是CDEFGAH。”
千叶警官敲手心:“原来如此,那真正的死亡讯息就是HAFHHFFHGF。”
飞鸟未来没说话,她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工藤新一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他目光微闪,主动接过话头:“这串提示只有四个字母,HFAG,而名字的罗马读音里蕴含这四个字母的人——”
他指向嫌疑人中的某一个:“凶手就是你,死者的闺蜜,早藤川(HayafujiAgawa)。”
“你们就凭这种没有说服力的推理破案吗?”闺蜜双手抱臂,面露不耐:“我不懂什么唱名音名,说到底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既然指认我是凶手,就拿出切实的证据来!”
“你以为证据已经被你毁干净了,是吗?。”飞鸟未来抬眼看她,面无表情道:“防止溅血的一次性雨衣和手套,被你撕碎扔进相邻隔间的马桶里,可塑料容易挂在管道中,堵住马桶;保险丝被烧断不是偶然,需要具备一些电工知识,只要去你家翻一翻,也许相关书籍就塞在某个角落,也许图书馆借阅卡里就能找到你的名字。”
飞鸟未来语气恹恹,透着一股不明显的厌烦:“雨衣碎片能化验出残留的皮屑和汗液;而皮肤会分泌油脂,哪怕接触到水,手套内侧也会保留你的部分指纹;雨衣和刀绝不会凭空变出来,购买时必然会留下痕迹;‘Bird’是手写体,只需要对比一下笔迹……当一个人被锁定为凶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警方掘地三尺也会让证据链变得完整。”
工藤新一颔首赞同:“这世间不存在完美的犯罪,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凶手也知道,杀人计划并非没有疏漏。
早藤川放弃了挣扎,整个人都安静下来。良久,她突然捋了捋头发,目光有些遥远,仿佛落不到实处。
“我承认我的爱很极端,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但我不后悔,至少从今天起,阿澄永远只属于我。”
她看向飞鸟未来,笑容怪异:“不过我要澄清一点,那张死亡讯息不是我放的。”
说完,她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工藤新一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扑过去:“苦杏仁味……是氰|化钾!快叫救护车!”
早藤川的自杀行为太突然,也很果断,周围一时间陷入混乱,飞鸟未来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