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未来心里一沉,随即又听到花臂解释:“老大让我跟你说,那位想要买你的老板身份极高,他惹不起。当然,如果你能打消老板的主意,不让他带走你,老大就同意见你一面。”
只是不被带走就行?这还不简单嘛!
飞鸟未来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道:“我可以做到。”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能故意惹恼老板,不然绝对会挨打的!老板也会把责任归咎于我们老大不会调|教人。老大生气了你只会更惨。”
花臂又补充了条件:“你必须全须全尾的从那位老板的房间走出来,不能惹怒他,身上也没有挨打的痕迹。”
“我又不是受虐狂,本来就没打算惹怒他。”飞鸟未来眯起眼睛,笑容狡黠:“我有办法让自己既不会被买走也不会挨打,如果我做到了,你们老大也必须信守承诺。”
之后她被蒙住眼睛走出很远一段路。
被带进一个房间时,她听到了悠扬的晨鼓钟声,以此现在判断出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五点左右。
“先生,人已经送到了。”
飞鸟未来的肩膀被粗鲁地推了一下,有人掀掉了她的眼罩。她先适应了一下光线,周围的一切渐渐映在她的眼底。
房间内布置简约典雅,一缕檀香冉冉升起又飘散开,身穿居士服的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两人,正背对着屏风敲木鱼。
带路人深鞠一躬后离开了房间。
飞鸟未来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中年男子。
——居士服而非僧侣服,说明他不是寺庙的僧人;手上有和降谷零类似的老茧,说明他是常年执枪的人。
——他或许就是犯罪团伙之前提到过的,来自警察厅的大老板。
飞鸟未来眼眸中渐渐染上嘲弄。
这个人信奉神佛,用警察执法的那只手敲击木鱼,用训诫犯罪者的嘴咏颂经文,背地里却又做下那么多亏心事。
如果诸天神佛真的存在,早就降下一道雷把这虚伪的玩意儿劈死了。
飞鸟未来本来就对警察这个群体没太多好感,现在更增添了几分恶感。
不过这种内心有“缝隙”的人,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被击溃。
——他的弱点是什么?
——女儿?家庭?违背了职业道德的愧疚之心?还是那些被他害死的少女的幽魂?
飞鸟未来默默在心里打着腹稿。
直到背完这段经文,中年男子才放下手中的小锤。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飞鸟未来,一字一顿道:“我在其他地方见过你这张脸,那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飞鸟未来的瞳孔骤然紧缩。
仿佛滔天巨浪迎面扑来,她打好的腹稿犹如沙堆城堡,被汹涌的水流冲散。
少女攥紧手指,心也跟着揪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不过不太成功。
“你在哪里见到的?”
此刻她连跟对方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了。
男人紧紧盯着少女,仿佛透过她的面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曾经让他感受到无限恐惧的人。
“几年前我有幸见过那位先生一次,当时他身边跟着一个戴空白面具的少年,后来偶然间我看到了那少年掀开面具的样子。”
男人走过来,捏住飞鸟未来的下巴,话音中夹着几分狠戾和厌恶。
“没错,他就长着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