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一只很胆小的呆头鹅,轻易就可以被他吓到。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窗外传来传来淅淅沥沥的微响,大抵是下起了雨,雨滴打湿了窗户的油纸和木框。
屋内开始升腾起一股无形的湿气。
除了零零碎碎的雨声,屋内静得只剩下青年手中偶尔翻页时发出的窸窣微响。
青年垂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不曾抬起,但他的脑袋上却仿佛长了一双无形的眼睛,只听青年淡声道:“姑娘既是醒了就没必要再装睡了。”
葡萄藏在被单下的弱小身板一颤。
她只是偷偷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竟然就被对方发现了。
回想起她昏倒前,对方明明长得宛若谪仙模样,却一副光明正大的要说出拉屎的那个画面,葡萄只是回想起来就感觉又要晕倒了。
遇到变-态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在变-态的手里!
青年抬眼,“先前不是姑娘您求着我,要我收了您么。”
说话之间,对方已经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怎么一觉醒来,姑娘反倒是这么怕我。倒显得是我强迫了您。”
阴阳怪气。
尤其还刻意加上“您”这个尊称。
这不但是一个挑剔的变-态,还是一个说话很会阴阳怪气的变-态。
简称坏蛋。
“妾身只是觉得……唔!”
她的脸颊又被对方再度掐住。
对方的力道不重,偏偏就让葡萄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含糊的发出“唔唔”声。
小姑娘被掐住的脸颊肉肉都挤到了一起,白皙清秀的脸颊还有未脱的稚气和婴儿肥,有些圆。
像大胖鱼头的崽小胖鱼头,圆嘟嘟的,手感出奇的好。
“姑娘先前求我收留,我答应了。怎么这下是想要反悔吗?”
说到这时,青年的俊容浮现几分淡淡为难的神色,“我先前明明和您说了,我家颇有些门楣,一般女子可进不来,我看姑娘可怜才勉为其难给您开后门,收您进我的后院的。”
“您倒是好……”
青年眯起狭长黑眸,尾音袭上危险的预告。
葡萄单薄的双肩隐隐发颤,眼眸似是屋外的雨气一样,乌黑似葡萄般的眼珠染上了湿润的雾气。
明明不是这样。
可是谁叫她倒霉,葡萄觉得自己运气糟透了。
“我没、没反悔。”她颤颤的开口。
“……”
谢楼直接气笑了。
这下子,倒衬得他像是贪图她的美色,逼迫她当他的女人,显得他是个强占良家妇女的恶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