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鹊和长歌躬身退后,小声道:“奴婢们在此候着。”
到底都是熟知宫规的女史,一言一行皆符合规章礼仪,叫人挑不出错来。
秦婈一进门,就听一阵脚步声哒哒地飘了过来。
小皇子今日穿的格外正式,一身赤色皇子朝服,蔽膝、绶带、大带、佩玉一应俱全。
抿唇不语时,还真能从这三尺之躯中找到两分威严。
但前提是不能笑。
可他看见秦婈就忍不住笑,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秦婈低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今日太傅来给你授课了”
萧韫点头,凑近了一步。
秦婈感受到了肉团子贴过来的温度,心里跟着一暖,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可认真听了?”
萧韫点头,“嗯”了一声。
秦婈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东西是能说一个字,就不说两个字。
可秦婈的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能多说说话,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她蹲下身,柔声道:“太傅都讲什么了?”
小皇子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又紧张。
秦婈与他平视,语气莫名有些委屈,“是不想跟我说?”
怎么可能不想!
萧韫的情绪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面对秦婈失望的表情,他抬起小手,慌乱地摆了摆,“不、不是。”
秦婈又“疑惑”地看着他,好似在等着他解释。
萧韫无法抗拒这样的目光,只好凑过去,趴到秦婈耳边,小声道:“不过就是、三、三字经。”
秦婈莞尔一笑,趁人不注意,抱了抱近在咫尺的肉团子。
秦婈走后,萧韫的小脸洋溢着愉悦之意,饭都比平时用的多。
孙太妃把袁嬷嬷唤到身边来,小声道:“秦氏性情虽然不错,可她的身份,属实太低了,只怕日后的麻烦不会少,倘若她真有那个福分抚养韫哥儿,你就跟着秦美人吧。”
袁嬷嬷一听太妃这交代后事的口气,眼眶骤红,低声劝道:“太妃同奴婢说这些做什么,奴婢除了这寿安宫,哪儿都不去。”
太妃对她笑笑,无奈道:“你啊。”
袁嬷嬷抵拳压了压眼眶:“近来骊山的信都来了三封,太妃打算何时叫长公主回宫?”
孙太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慢慢道:“她从小便离不得我,他不是不想回来,是回不来。”
袁嬷嬷提了声调:“若是日后,长公主知道您如此瞒着她……”
孙太妃拍了拍袁嬷嬷的肩膀,“给她去封信,告诉她,我没事。”
窗外的光西移,刚好照在一个矮凳上。
孙太妃微微一怔,想起很多年前。
长宁公主就坐在这里,跟没骨头一样依偎在她腿边。
她打趣着问道:“苏家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就那么喜欢他?”
长宁辩解道:“长宁最喜欢母妃,他苏景明只能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