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颔首道:“掌制放心,奴婢若是外传,五雷轰顶。”
“瞧你,我也就是嘱咐一嘴罢了。”
再过两日便是万寿节,这六局一司里,能比尚功局还忙的,便属尚仪局了。
毕竟,朝见、宴会、音乐、进御之事皆由尚仪局掌管。
掌宾对小女史道:“过会儿,咱们得去问问各宫娘娘,有没有要给陛下献舞的,张司乐还得备曲子呢。”
女史道:“那……谨兰苑,咱还去吗?”
掌宾垂眸道:“也不知秦美人的伤,好是没好。”
女史的小脸一下就白了,“陛下,打了她?”
掌宾指了一下自己的脸蛋,道:“听说,昨日她没去太妃宫里,就是为了养伤。”
女史捂嘴小声道:“陛下怎会打她呢?这秦美人倒是可怜。”
“可怜什么?”掌宾拍了拍女史的肩膀,道:“她被打自然有她被打的道理,听说啊,她昨日儿承宠,下了狐媚子功夫。”
女史立马把耳朵凑了过去,“姐姐再仔细说说。”
掌宾低声耳语几句,女史眼睛都瞪圆了。
“不过秦美人到底还是后妃,过会儿你还是去一趟吧。”
女史点了点头。
一传十、十传百。
三日不到的功夫,秦婈就已成了被狂风席卷过的娇花。
花瓣凋落,树叶枯萎,谁路过谨兰苑都要叹上一句,可怜。
孙太妃虽然不会全信那些流言,但心里却清楚,真若是得了宠,绝不会是这般样子。
孙太妃垂眸半晌,看着眼巴巴望着自个儿的萧韫,道:“去叫秦美人过来吧。”
一听这话,萧韫便如小跑一般地点了点脚尖。
袁嬷嬷犹豫道:“这……”
孙太妃道:“只要陛下没把话说透,就是留了装傻的余地。”
得了太妃召唤,秦婈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这两日,众人瞧她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奇怪,但偏偏她又解释不了什么。
那个人为何会走,她心里也在打鼓。
难不成多年未见,久别重逢,他也做了奇怪的梦?
秦婈福礼道:“臣妾给太妃请安。”
太妃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不由自主想到了阿菱,叹口气道:“你也别灰心,日子还长。”
秦婈笑道:“多谢太妃娘娘。”
“好孩子。”太妃拍了拍她的肩膀,咳了须臾,才起身道:“你在这陪韫哥儿说说话,我去歇息会儿。”
太妃走后,屋里便只剩母子二人。
萧韫看着秦婈,只觉得他娘这几日都瘦了,连忙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秦婈握紧肉乎乎的小手道:“这两天太医开的药,都按时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