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昀刚刚已经放过他一回了,但大概谢之南今天的确状态不佳,又叫他逮到了一出错来。
谢之南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自己就像个煮破了的芝麻汤圆,到处都露馅儿。
闻昀紧盯地谢之南,眼中的进攻意味比刚才强了一些,眉梢微动,问:“我以前怎么?”
他们几乎不聊起以前,准确地来说,是谢之南不聊起以前。
好像这样就真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什么都发生过了。
过往的一切在梦中如形随影,时时刻刻都影响着他们,以至于,他们总能才不经意地时候,流露出对对方的熟稔。
“……没、没怎么。”谢之南逃避似的侧过脸,竭力挽救,含含糊糊地说,“只是以为,你会……不喜欢小猫。”
闻昀说:“以前不喜欢,现在也可以喜欢。”
谢之南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闻昀接着道:“何况以前也没有不喜欢。”
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谢之南又把脑袋低下去,用手背掩饰性地蹭了下鼻尖,很低地说了个噢。
又是这幅装傻充愣的姿态,看得人牙痒。
大概是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谢之南一直没敢抬头,几秒钟后,闻昀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没舍得再为难他。
他捏着焦糖的后颈,视线却从谢之南低头露出的那一节腻白的颈上掠过,主动打破了这次的沉默:“它叫什么名字?”
危机度过,谢之南的肩膀放松似的缓缓塌下,又能照常沟通了,迟缓回答:“……焦糖。”
闻昀把他的反应收入眼里,心里不满意地啧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免得再把人吓得缩回洞里,淡淡问道:“怎么想到养猫的?”
谢之南说:“捡到的,就养了。”
“养了多久?”
“……快五年。”
这是一个有点特殊的数字,闻昀抬眸,眼神幽深,看向谢之南。
谢之南垂着眼,他睫毛长,密密的一排,把眼睛都挡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绪。
于是闻昀又把视线收了回去,说:“养了这么久。”
五年,是很久吧。
不知道这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谢之南动了动唇,最后也只闷闷地发出了一个嗯。
比起粘陌生人,焦糖显然还是更粘自己的主人,在闻昀的怀里待了会儿,它就待不住了,从闻昀的怀中挣脱,又去扒拉谢之南的裤脚,哼哼唧唧的。
谢之南把它抱起来,揣怀里,摸了几把,就放在了客厅里那个双人小沙发上,准备转身去给闻昀倒水。
“闻总,你先坐,我……”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人摁着肩膀,往下一按,坐到了沙发上。
和他的猫贴在一起。
谢之南怔怔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