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重低眸与她对视,容珞有点不知如何解释,不想告诉他关于她娘的事,不想他这般看待她。
可,或许已经这般看待她了,太子比她想
象中还要罔顾伦理,以前他是那么恪守礼教……
万俟重有点失望,只能命马夫改道。
没忍住捧起她的脸,亲吻柔软的朱唇,湿濡地尝一尝唇舌。
容珞的眼里渐渐迷濛,温软的柔情让人眷恋,又怕进一步粉身碎骨-
回了宫,光崇帝问了问容珞几句太后的近况,得知太后依旧对修道执迷不悟,便叹了叹。
那日之后,容珞很少出门,总有淡淡的愁绪,她看着宫人们往她宫里抬来一箱箱的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大礼需要用的礼具。
晚饭时,照莹看着桌上剩的半碗饭,为此心愁,以前容珞一餐得吃两碗饭,近来一碗都吃不完,眼见显瘦了点。
她不是最喜欢吃菊竹做的菜吗。
照莹回过身,容珞已不见踪影,她拿着她没吃完的饭追出去,她正在庭檐晃秋千。
照莹埋怨:“主子今日又没吃完,你都瘦了,一会儿菊竹又得说我。”
她把容珞拉起来,往屋里走。
容珞心情不好,没什么食欲,吃不下便是吃不下,翠宝都常念叨说她都不吃甜甜的糕点和果脯蜜饯了。
回到屋里,外边就来了位司寝大宫女,是奉王尚仪的话来的,总的是为那种事儿。礼貌行礼后,带着容珞进了房间,闭着房门没让宫女跟。
照莹还在餐桌前,瞧那一桌容珞不肯吃的饭菜,又被大宫女打搅,只能让人收拾干净,想着明天菊竹还是做点开胃菜。
行房之事,周公之礼,出嫁前是有人教导的,司寝宫女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不过容珞及笄时,素歆逼着她看了很多图本,甚至示范动作,拿那种奇怪的物件给她瞧,早早就通晓人事。
更何况她和太子……
司寝宫女讲解得很用心,容珞本是可以不脸红的,但想着想着,太子的脸就浮现眼前,就害羞了。
司寝宫女打开一本秘戏图时,图中被紧拥交缠的女子,身段丰腴饱满,衣缕轻薄,衣缕……
容珞紧紧盯着那图,耳根烫得发红。
捏着图纸的指尖微微颤,认出那半遮半掩的衣缕,是她穿过的样式。
画本并未画容颜,可她愈觉得眼熟。
活色生香的画面,压着女子的那个男人同样没有容颜,容珞也同样认出了配饰和外袍,她一连翻好几页,各种缠绵都有。
榻帐里、屏风后、秋千上,跟她和太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多都是没有过的动作,但隐隐间都有她的影子。
容珞的脸瞬间通红,同时恐慌。
她咽了咽唇:“这个…这个是哪来的。”
司寝宫女解释道:“这是近日刚出不久的秘戏图,不过只有寥寥几本密传。”
容珞支支吾吾问:“这画者是?”
她怕司寝宫女觉得和她相像,又想问不敢多问。
没有画脸,司寝宫女哪里认得出来,“这便不知了,此类图的画者用假名示人,并且时常更换。”
司寝宫女犹疑起来:“不过……”
容珞跟着心悬,宫女看着图中人,喃喃道:“这玉腰牌看着有点像…东宫太子的腰牌。”
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怕得罪东宫,司寝宫女忙停了停,解释道:“行房之物难免落俗,会画些样式物件切合真人,但都是世人捏造的,毕竟是秘传之物,只要未画容颜,不会有人深究。”
容珞欲言又止,不清楚是否都这样,怎么会有人画她和太子的图呢。
司寝宫女把图本合上,留另外几本给她学习。
说道:“您是长公主,里面有的行径大可不用研学的,奴婢便先退下了。”
容珞摁住司寝宫女要拿走的那本秘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