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不免抬首,眼前的万俟重目光染了一抹沉色,似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让人心紧。
他不显露情绪,缓缓道:“上次擅自离开,本宫尚不怨你,今日等这般久见我,却是为提此事?”
容珞启唇又阖,似乎有些理亏。
眼神飘忽,或许重要的并不是这画本,而是她想结束这一段私情。
万俟重再次过来拥她,手掌裹上细腰。
挟着亲近的意喻,“我会治画师的罪,至于你的话,只当是在使小性子。”
容珞不自觉地别脸。
轻轻反驳:“不是在使性子,我认真的。”
他却不回应,结实的臂弯圈揽着她,衣间是淡淡的乌沉香,熟悉感使她渐渐安定。
庭院的清风带着花香,吹拂置在一旁的画册,纸页被风拂起翻动。
瞥见风停的那一页,如胶似漆般的交缠。
薄缕不整的女子,千娇百媚地挺着细腰,仿佛看得见那张情难自控的容颜。
容珞抚了抚脸庞。
如今她住进这里,和母亲一样。
萧太后的话历历外耳,‘生得和你娘一样的狐媚,迟早是个祸害。’
此时男人的热息贴来,绻缱地吻舐颈边的肌肤,却灼得她手指一颤。
容珞去捧万俟重的侧颜,不知是怯还是羞:“还…还是不要了。”
他嗓音低沉,尾调带着温柔:“我轻些,不会像再上次那样伤你。”
容珞眸光流转,慌乱道:“之前你答应过我的,待你选了太子妃后就结束。”
话音落下,掌握她细腰的手掌收紧,太子的冷意露了出来,令人生畏的压迫感。
他再次开口时,已是语气凉薄:“想引诱就引诱,想结束就结束,你是否太不把本宫当回事。”
容珞呼吸滞了一滞:“我不是…”
心间渗着凉。
万俟重立起上半身,伟岸的身形笼罩着她,薄唇间抛出话来:“我只依过你出嫁国公府,可未许你离开。”
他果然是太纵容。
由着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容珞眼底浸着水雾,垂下睫羽。
太子确实只说嫁个好人家,是她自己以为,以他的脾性会出嫁后便不再纠缠。
万俟重单手将她按倒于地,覆身再次索取温暖,笔直的腿膝侵进她双腿,强势地不容并拢。
暮日垂落,映照天边浮云。
院子里的海棠花在朦胧夜色里徐徐摇曳。
怦怦的心跳声震着胸口,仅仅只是触摸,她便忍不住迎合,挺着腰如画册里的一样。
容珞衣衫松散,露出一片白玉般的双肩。
素手忍不住覆着他的耳侧,探进太子的墨发,情动时指尖轻颤。
她艰难开口:“太子要的无非是我的身子,待时东宫添妃嫔数名,妻妾成群,想要怎样的情爱能没有。”
娇柔的声线掺着哽咽。
万俟重不得不停下行径,看向容珞的眉眼,果然已是眼泪盈睫,楚楚可怜。
他难免心软下来:“你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容珞鼻尖泛酸,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