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摇摇脑袋,只觉得腰肢酸疼不已,身子惫懒。
太子不把她欺负疼就已算好的了。
等容珞弄好已是满头大汗,懒得再动。
她靠着桶壁浅浅休息,水温暖暖让人舒适,渐渐泛起困倦-
夏夜融融,月色中天。
寂静时居院外停住马车,悄无声息融进夜色里。
灯火通明的长廊,传来细微的声响,候在外间的婢女纷纷跪地。
卧房内清脆的水声,热汽氤氲。
绕过遮掩的屏风,桌架上脱放着她今日穿的诃子裙,莲花绣得精致。
身着水墨衣衫的男人步伐徐徐,里头的女子靠着桶壁小憩,丝毫未觉他的到来。
他靠近后坐下。
用手试着水温,已有些泛凉。
转眸看她的睡颜,浓睫轻阖。
玉簪挽着长发,不慎松散下来的一缕发丝,落在胸前贴着呼吸起伏。
万俟重轻抚了抚她,企图弄醒。
容珞正睡得舒意,忽然觉觉面颊痒痒的,抬手拨开他那作乱的手。
她微微蹙眉:“……”
好像有什么不对。
困意顿时散了一半,
她连忙睁开眼眸,望见熟悉的隽颜,他的指尖顺势抹去她面颊的水珠。
容珞顿愣片刻,见来的男人是太子殿下,紧张的肩膀松懈下来,用手浅浅掩着水里的身子。
她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来。”
万俟重的手臂随意地搭着桶边,瞥一眼掺着花皂的浴水,说道:“这不比念云居的汤池,怎泡着睡着。”
汤池的水是常温的,不会凉。
容珞低低脑袋,手揉惺忪的眼。
翁里翁气道:“我就眯一会儿…”
万俟重看着她眉眼中倦怠,没有再说什么,意欲搀她从浴桶里出来。
容珞瞧太子靠过来,攥他的手。
纤细的颈子泛起粉来,“太子肩伤不便,还是外面等珞儿吧。”
她攥他的手指湿润,柔软无骨地勾着,无意招惹却弄巧成拙,撩弄了心弦。
万俟重似顿了一下,说道:“本宫传了婢女换热水过来,珞儿伺候本宫沐浴才是。”
容珞:“……”
万俟重伸手托她从浴桶内出来,寻了件洁净的衣衫裹着她潮湿的身子,走进隔间。
片刻后,婢女在帘帐外换热水。
隔间分外逼狭,昏黄阑珊,仅有一盏烛灯放在小桌处。
容珞赤着足踩在锦绣地垫上,太子身量颇高,周身隐隐散发着压迫感,等着她为他解衣。
她低垂眼眸,松解男人腰间的革带,想到上面嵌的白玉下午时还被她弄湿过…
好在他今日穿的常服,并不是很繁复。
上乘的云锦面料,触抚上去有着淡淡的丝滑,她常常觉得太子穿什么样式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