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须臾,他的余光瞥向那钦天监和谏官,以绝对的强势,举高临下道:“滚出去。”
“本宫说他们是祥瑞之兆,那便是祥瑞,若对此有异议,尽管于奉天殿上谏。”
二人打个哆嗦,退出西暖阁。
如今皇帝病重,朝中大多皆是太子的党臣,怕是登基为帝不远了。
他们不过听从萧阁老前来,此为太子的地界,到底是分得清形势的。
“太子你…!”
萧太后眼中愠怒:“你这是罔顾礼法规矩,实为不敬!”
万俟重神色倨傲,漠然地抛出话来:“礼法规矩皆是人定的,如今既然不合规,便该改改这规矩。”
此刻他只想先看看珞儿安危。
径直走向里屋,与萧太后的恩怨,之后再好好清算。
嬷嬷们识事地跟太子回房间。
被太子如此轻视,萧太后再是怒不可遏,却不敢喝令其停下。
看向外面的亲卫队,个个潮湿。
刚回京不久便赶至东宫,容珞这个妖女真是好命,太子怎偏偏来得如此及时-
孩子被素歆抱走后,容珞心急如焚地想追,却不慎从床榻中跌落下来。
她正衣衫不整地趴着榻框,面色苍白,手足无措地推着在旁的照莹。
“去…去把孩子抱回来。”
她刚生下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照莹担忧容珞的身子,招翠宝出去。
恰好这时,那衣甲未卸的男人越过屏风,大步走进来。
屋内有着一股血腥味,铜盆中的热水微微泛红,彰显这里所发生过的。
容珞仍催促着照莹,丝毫未注意太子进来,倒是正在外走的翠宝撞见,惊喜道:“太…太子殿下。”
她不禁顿住。
看向房门的方向时,太子已大步而来。
万俟重面色沉冷,近身把容珞从榻前抱起来,她发鬓的汗湿未干,贴着娇玉的脸庞。
容珞连忙与他说:“我的孩子…”
无暇思考太子怎么回来的,满心都是孩子。
转首便望见太子身后,嬷嬷们正抱着包裹婴孩的襁褓。
万俟重把容珞放回床榻,她则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后,嬷嬷们抱着孩子凑近,安抚道:“太子妃放心,孩子都平安无事。”
容珞此时才看清儿子们的小脸,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卷长的睫羽湿漉漉的。
抬眸看看太子,哽咽说道:“殿下…他们不是凶煞……”
“我知道。”
万俟重轻拭容珞的泪珠,眸底的寒戾瞬间融成一潭柔情,安抚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别害怕。”
容珞点点首,看向安睡的儿子。
她差点就失去他们,差点守不住,还好他回来了。
万俟重欺近抱她,虚弱得令他心揪。
怪他没能守在她身旁,不然这些人怎么敢,怎能敢。
“幸好平安生产。”
他其实最担忧的是怕她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