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在楼下等了许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看到许南禾的瞬间松了口气,看着许南禾背上的人瞪大了眼?,触及那双泠冽的眼后吞下了所有的疑问。
落后一步的陈叔眼?眸闪了闪,只觉得现在的许南禾像极了年少的江君曼。
少爷长得和小姐一点都不像,偏偏整个人的处事风格和气质都和小姐如出一辙,陈叔无声叹了口气,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只觉得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两?人一前一后重走来路,漫天的雪粒打在发间,打在脸上,不消片刻便消融成?水,带走的那点温度远比不上许南禾颈侧感受到的湿热。
黑车返回松山别墅的时候车里多?了一人,气氛却比方才更为?严寒,就算是暖气也没能让严寒褪去。
“没事了,没事了……”
许南禾的话?说得平静缓慢,蕴含着深厚的安抚。
再华丽的言语也抵不过质朴的语言承载的浓浓情意,程晚的鼻子?、眼?、唇……所有的感知都在贪婪摄取着许南禾颈侧那一点点的味道和温度。
他们?中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风能穿过的缝隙,紧握的十指也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作用,只有双手紧握的身躯能够安抚动荡不安的人。
程晚强装镇定地从那个冰冷的房子?离开,怅然?所失地又来到这个缝缝补补的家。
不长记性,不记打,像极了饿狠的鬣狗,什么都吃了下去,最后落得一个肝肠尽断的下场。
我只剩下你了,不要抛弃我……许南禾……
心情跌宕起伏的人累极了,抓住自己仅存的光后终于开始消除自己的杂念,除掉那无用的磁性,妄图重新让自己变得正?常,变得……没有那么不堪。
渐渐的,跌宕起伏的心落到了实处,除了精神萎靡竟和眼?睛肿胀外再看不出方才的破碎不堪。
程晚身上那快要化为?实质的偏执和夹杂着希冀的阴郁让许南禾喉咙发紧,心里被闷头一棒。
许南禾除了将?人紧紧锁在怀里用尽温柔的话?去说外什么也做不了,他轻抚着程晚单薄的背,无声告知着,给予着自己的所有,恨不得将?两?人的心掏出来放在一起,让程晚真实地触摸到属于他的那份真情。
许南禾一直都知道程晚的这一块心病不是他所能治愈的。
家,是他无法触及的秘密。
计划中的那一环到底是早早提上了章程,玫瑰得了阳光还不够,许南禾还要给它一块肥沃的土地,要让玫瑰彻彻底底地扎根,让它永远向上不会再被噩梦拖累。
这一次,许南禾把反方向的人直接带到了路途的终点,让大起大落的人除了恍惚和接受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