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抬头看着结伴去厕所的两人道:“不知道啊。”
程晚被许南禾不加掩饰的直白目光重重一撞,他说的是真话……
“我看了往年的走秀,都没有民国的服装,这一次你来开个先河应该会有很好的反响。”许南禾继续道。
“那要穿什么?”
“穿民国长衫。”
许南禾从购物车里拉出几个月牙白的长衫,和程晚细说道:“你就当一个沉浸在家族庇佑之下不知愁苦,无忧无虑又有点倨傲的世家公子。”
“你穿着月牙白的长衫,长衫上有竹影,有金线勾勒的鹤。”
“你拿着一卷书,信步款款走到台前,你无需笑,但是一个抬眸就能让人为你眼底的疏离和傲然臣服。”
在许南禾看见程晚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程晚很像水城中倨傲的世家子,尤其是初见时程晚向他递来的那疏离冷淡的一眼。
久居家宅的阴翳磨平了他清冷的眉宇,整个人只剩下了寡淡,除了那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水墨气息,稍不注意就会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
但这一次,他可以撇掉那片阴翳了,变成永恒的水墨丹青。
许南禾低声说着,用简单的话去描述,把画面一点点填充。
连许南禾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总喜欢长篇大论,用尽华丽的话去说。
很冗杂,很晦涩,词不达意,繁琐又无用,听得多了倒像是无病呻吟。
而程晚,每一次都在认真听。
“好。”
程晚垂着眼,把那席白衣印在了眼中。
他白天忙着学习,晚上则用自习时间来训练,在其他空余的时间还要忙着寻找辩论的队友。
这些事情把他的时间填的满满当当。
许南禾翘了课,偷溜着来到社团中心的舞蹈室,走廊没有开灯,他站在角落能将玻璃门内的动静看得分明,但里面的人却看不见他。
许南禾上辈子也是走的彩虹社的路子,他知道彩虹社的老师为人温柔,训练起来却不含糊,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一针见血又不留情面的。
许南禾不免有些担心,程晚会不会被打击得厉害?
“先说好,达不到标准的人是不能上台的。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想要的造型,我会根据你们各自的风格去帮你们训练台步。”
彩虹社的老师讲究的不仅是台步,还有更为重要的气质,你要成为什么就要拥有什么的气质。
他们不是专业的模特,他们只是普通的学生,没有时间去十年磨一剑,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训练,去探索,去尝试着带入。
是走秀,也是别样的表演。
艺术老师拍了拍手,道:“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你们的舞台,也是观众的目光聚集之处,要想出彩就要付诸努力!站上舞台你们就要对得起自己,不要到时候再来后悔自己没有再努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