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公园里只剩虫鸣与路灯洒下的淡影。
沈卿坐在长椅一角,双手插在外套口袋,神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泽从便利商店走回来,递给她一罐啤酒:“你确定要喝?”
“你怕我不行啊?”沈卿接过,眼角弯了一下。
她拉开拉环,啤酒气泡迸出,溅湿指尖。她低头舔了舔,像是某种仪式。
“你以前喝过?”陆泽看她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沈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手里的酒罐,眼神陷进回忆里。
“嗯……喝过。那时候也很晚,天气比现在还冷。”
她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有个朋友教我的。他很好,总是在我最难受的时候出现。”
“他现在还在你身边吗?”陆泽问。
沈卿没回话,只低头喝了一口。
啤酒的苦涩与灼烧感从喉咙滑过,让她身体微微一颤。
陆泽没再追问,只静静坐在她身旁。
两人之间的沉默,不是尴尬,而是一种被夜色包裹的安心。
随着时间推移,啤酒罐堆叠在他们脚边。
沈卿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脸颊泛红,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喂,喝慢点。”
陆泽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瓶子:“你这酒量,真差。”
“没事……”她笑了笑,眼眶泛红:“我就是难过。”
“为什么?”
她摇摇头,眼泪忽然掉下来,没有声音,却湿了整张脸。
“我……好像一辈子都搞不清楚,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陆泽没有打断她,任由她靠在自己肩上。
“我哥……你还记得沈宴吧?”
她的声音像破碎的玻璃,割进耳膜:“他总是保护我,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可现在他说……不能再越线了。”
“……他做了什么?”陆泽问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