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真有本事!”江重涵由衷地称赞。
颍安地处江南附近,要找牛乳、羊乳可真不容易,得对县城十分熟悉还有门路才行。
余大娘将牛□□给药僮去热,一手抹抹额头上的汗,一手摆了摆。
救人紧急,牛乳只是稍微温热,江重涵就让余大娘托着怜姐儿,先给她喂了一碗牛奶。数着自己的心跳等了大概1分钟,继续喂温淡盐水,又估摸了两分钟,江重涵起身洗手。
“小哥,麻烦准备痰盂,大叔,麻烦你帮我灌她喝浓茶。”
前一个还好说,但后一个……
古大勇看看已经半昏迷而且喂了牛奶跟一碗淡盐水的怜姐儿,迟疑:“还喂?”
“嗯。”江重涵洗完手,也在半躬着身在怜姐儿身边,温和、清晰、坚定地问:“林姑娘,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怜姐儿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好。那我告诉你,你误食了一种叫曼陀罗的花的种子,这东西有剧毒。现在,我们需要灌你喝浓茶,甚至可能压你的舌根,这是为了帮你把肠胃里的毒物都吐出来,在救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抵抗,遵循身体的反应,好吗?”
这串话有点长,怜姐儿反应了一会儿,才又点头。
“好,那我们开始了。”江重涵略微让开,“大叔,动手吧,不要心软,我叫停再停。”
古大勇点点头,拎起茶壶,给怜姐儿喂浓茶。
怜姐儿肚子里已经有牛奶和淡盐水,浓茶一灌进去她就吐了,但灌了几次之后,浓茶也失效。江重涵只好让用手指压住她的舌根,刺激咽部,继续催吐。
直到她的呕吐物里只有清爽的液体而已。
“好了。”江重涵让古大叔停手,自己也松了口气。
怜姐儿真的很幸运,虽然曼陀罗的种子毒性最强,但从她能中途醒来、还能去打官司来看,实际误食的量不多。如果量大,那怜姐儿只会昏迷得越来越深,现在已经呼吸停止了。而且从误食到吐出来,前后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留有抢救的时间。
现在,种子都吐出来了,她的问题就只剩下外伤了。
江重涵请大夫架了屏风,让余大娘给怜姐儿清理身上的伤口。
“她的骨头没有问题,身上都是外伤,麻烦您先用淡盐水给她冲洗干净……”
“盐水?!”药僮跟余大娘都惊呼。
那不是对付犯人的酷刑吗?
“她皮肉损伤,又在地上打滚,伤口很脏……”江重涵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词,幸亏他左眼有系统这个挂可以搜索。“用淡水盐冲洗伤口,可以避免感染风邪。冲洗干净,您再给她敷上药粉,包扎起来。”
其实还需要无菌纱布,但现在这个条件……江重涵一边听着余大娘处理伤口,一边在心中初步规划了一下自家的应急药箱。
“大夫,大夫!”
正出神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你快看,我家兴哥儿他……”
是病人。江重涵本能转身,就看到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孩子冲了进来。那孩子未满一岁的样子,双手乱抓,身体抽搐,脸色已经开始发紫。
又是噎住?
江重涵伸手:“孩子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