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听到,气得翻白眼。
自古睚眦与貔貅是死对头,他觊觎貔貅的财力。
以前貔貅把金钱吃到肚子里。有那么一天,睚眦啃掉了貔貅屁股,让它的金银财宝哗啦啦地往下掉。从此貔貅失去了它正常的菊花。
貔貅君哭啼啼地找让天帝,让他老人家拍了一巴掌,才把肚肚给堵住了。
钟意没工夫看睚眦君。他在专心计算下一场雷劫的到来。
“白泽神君,我来瞧瞧貔貅老弟死没死……怎么,你们这么多人啊妖啊,还拽来凳子坐着看热闹?等着来收骨灰吗?”睚眦好笑道。
他拆了一包薯片,咔吧咔吧地吃起来:刚才在路上,看到几乎十道大大小小的劫雷,要是他也早就痛晕过去了,貔貅那么菜,也许现在都化成劫灰了。
望望前方,睚眦看到一道深深的警戒线,线后面歪歪扭扭立了几道金属棍,看着像避雷针。
睚眦不住鄙视。
呵呵,人类的避雷针?这怎么能抗住声势浩大的雷劫?
再瞧,金属棍中间圈着一坨糊不拉几的东西,活像烤焦红薯。真不知道白泽神君和扫晴娘他们在想什么,这貔貅还能要吗?
睚眦助理为他拽出一条小马扎,用开瓶器为他打开一瓶82年拉菲,供领导畅饮。
领导喝了几口,惬意无比。
就听到前方那坨糊不拉几的东西说:“下一道雷怎么还不来?我到现在都没什么感觉!”
那声音稳重淡然:“钟大夫,您这无痛麻醉技术真是高超!扶我起来,我也想做凳子,想优雅地遭雷劈!哎呀,这就算劈上个一整天也没事嘛!”
睚眦:“噗——”拉菲喷了一身。
不过,貔貅当然得不到他想要的凳子。
因为,就算他没有感觉,实际上也身体血肉模糊,不可能坐得起来。按说雷劫已经快要结束了,它应该变成一个娃娃状的貔貅,可是由于钟意守护得太好,到现在还维持着之前的老年状态。
他才想,由于这种烤电威力,他之前的类风湿型关节炎也该痊愈了。
白泽望望天空,对钟大夫解释:时间拖得太久了,他们应该在下一道雷时,让貔貅真正吃点苦头,否则这场雷劫会结束不掉。
大家都该吃晚饭了。
于是钟意任由白泽拔去了那一圈避雷针,薅掉麻醉针,让青园丢掉气溶胶灭火器。
经检查发现,貔貅按麻醉泵的次数并不多,他们原本准备了一桶麻药,如今还剩下整整半桶。
睚眦眼睁睁看着他们这群人和妖不慌不忙地又坐回在小凳子上。
听见一个奶娃娃报了一句时间,天雷如约而至。
最后一道雷,比第一道雷还要弱,青白色的雷泛着噼啪火花。
“哎呀!”那圈圈里的貔貅,终于发出它这天发出第一声惊叫,沉寂片刻之后,那排凳子上的“围观人士”们才吁出气来。
好了好了!
扫晴娘第一个冲过去,两把扫帚温柔地将对象身上的灰扫扫干净,又扑掉白白的气溶胶,最后抱出个肉墩墩软绵绵的小小貔貅,涅槃成功了。
小小貔貅因为刚刚经历了一个涅槃,现在几乎神志不清,没有记忆。它半睁着清亮的眼睛,吸吮着扫晴娘的大拇指。
钟意微微笑,屈下身来,以手指碰碰小貔貅的狮子头:“貔貅君,恭喜渡劫成功了,现在您身体虚弱,骨骼柔软脆弱,应该入驻我院,享受幼崽期的呵护服务了。”
“啾。”它的叫声清澈可爱,它知道面前这个凡人,是会对他非常好的人。
扫晴娘依依不舍地把裹在襁褓里的貔貅交给钟意,目睹了钟大夫的出色表现,她大可以放心了。
睚眦:???
合着他过来看仇人笑话,这些人跟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地哄幼崽?
从来没见过这么敷衍的雷劫!这么敷衍的涅槃!
他把拉菲放在一边。看了眼地上:空牛奶、空可乐瓶、药罐、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