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全盘笑纳满清燕京火药库的赵军携带药子数量多得让人难以想象,几乎是搬空了燕京存量的三分之二。
如此多的火药可供使用,王五自然不会心疼,见首轮炮击效果明显,顿时便传令继续炮击。他要城墙上见不到一个活人,他要彻底打跨清军守城的胆量,他甚至想不损一兵一卒就能登上沈阳的城头。
一方放开打一方无奈苦挨的战斗,换成谁都乐意。
在己方骑兵和步军的掩护下,赵军炮兵陷入狂欢之中,肆意的向着城头倾泄大炮的怒火,只打得整个大南门上方跟下雾似的,啥都看不清。
大南门的清军守将是从辽南撤回来的金州副都统吴玛护,自知汉人破城之后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此刻正苦苦躲在门楼里,对身边的哀嚎充耳不闻,只咬紧牙关祈盼汉军的炮子早点打完,然后真刀真枪的和汉军拼个你死我活。
赵军的炮击持续有半柱香后突然停了下来,吴玛护心下一紧,意识到赵军要攻城了,马上下令开炮阻止赵军步卒登城。
大南门上配有早年缴获自明军的佛郎机炮八门,这八门炮只有两门能打六斤子,射程超过两里,余下六门却是只能打一里地的虎蹲炮,所以吴玛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军打炮,无法同样用大炮反击对方,这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打法,让吴玛护憋屈不己。
终于,赵军的炮子也有打光的时候,虽说大南门左右的城墙都被炸得裂开,有数处甚至塌了数尺,但整体上离城墙彻底坍塌还远得很。
真要是叫赵军几轮炮击就把城墙给轰了,这沈阳城还能做大清的留都吗!
城墙下,赵军果然动了。
也不知赵军从哪里找来的木料,竟然打造了一批云梯和几辆撞车来,此刻正缓缓的向城墙挺进。
攻城的原汉军八旗兵扛着云梯、推着撞车攻城时,吴玛护算好距离立即下令开炮。
炮弹的尖利呼啸声,两颗沉重的炮子落在正在行进的赵军队伍上,不断的横飞弹跳,瞬间夺走数条人命。
城头上的炮击让攻城的赵军吓了一跳,好在清军的炮只打了两轮就停了下来,看样子沈阳城中的清军没有太多火药。
赵军炮阵发现清军竟然开炮阻挡步军登城后,立即组织炮击压制城头。
新一轮的炮击让城头上的清军捂着耳朵,张着嘴巴蹲在那动也不敢动一下。身边不时有炮弹落地,那炮子落地产生的巨大震动力直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似的。
不时有清兵被击中,有被碎裂的铁壳直接击中,也有是被飞溅的碎石打在要害,最要命的是竟然有两个倒霉透顶的家伙直接被赵军的铁弹射飞,跟脱线的风筝一样笔直的往城墙后飞去。从空中传来的惨叫让人心寒。
一个年轻的披甲人实在是惨,他的左腿被一颗铁心弹直接击中,顿时齐膝削去了他的左腿,断口处露出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疼得他抱着断腿哀嚎。可是他的哀嚎声再大,也是没有人听见,四周传来的尽是那赵军炮子炸开的声音。
几个从刚才炮击中捡回命的助战阿哈这会也是崩溃了,跟疯了般在城头上到处乱窜,嘴里哇哇叫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几发炮弹砸到后,便只看见几条人影向空中飞去,从此,再也听不到那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赵军火炮一波接一波,城头上似乎一直在抖动,炮弹落地声不绝,众多的实心铁球砸落在城墙上。
城头上已是让人寸脚难下,城墙上的砖石也都垮了大半,豁口越来越大,两侧的石块不住的掉落下去,溅起的灰尘范围足以让整个大南门成为灰与尘的世界。
准备好的金汁和擂木在赵军的炮击中炸得到处都是,那些用粪便熬成的金汁没有成为赵军的噩梦,倒成了还活着的清军挥之不去的恶梦。
死了的还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多少金汁溅在身上也不觉得痛苦和臭。可活着的却惨了,尤其是那些受伤未死的,血淋淋的伤口上猛不丁被不知何处喷来的金汁淋上,那钻心的疼痛任你再如何嘶哑的吼叫都缓解不了,最后只能抽搐慢慢的死去。
即便没有立即死去,即便赵军上城之后不会屠杀他们,伤口被粪便的感染也足以让他们丧命,所不同的就是早死晚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