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门前,松青正恭敬的引送闻太医出府,一包厚重的赏银才安置在闻太医手中,府门内便又匆匆赶来一小厮。
“太医留步,太医留步。”
那人跑的又快又急,见到府门处的闻太医,更是恨不能立即长出翅膀飞到二人跟前。
松青识得来人,是夫人院里的跑腿小厮,连忙迎上去问道:“何事?怎的这般慌张?”
那人气都还未喘匀,慌忙回复道:“不好了!表小姐,表小姐她又昏过去了。”
闻言,闻太医自知此时是走不得了,连忙又跟着松青二人折返。
西苑内也是一片慌乱。
阁内隐隐有哭泣之声。
“夫人,小姐这心疾来实在凶险,老朽也是无能为力。”江府医满脸的愧疚之色,心里也是忐忑的紧。
他原本还准备在侯府颐养天年,可现下怕是难了。
闻言,张氏瞬间悲怮大哭,若不是有芳姑姑搀扶着,恐怕会当场失了颜面,跪倒在地。
“蓉蓉!我的蓉蓉啊!你这是要剜了姨母的心吗?”
站在一旁的肖鹤渊脸色也十分难看,一瞬不瞬的盯着床榻上了无声息的人,就连往日里樱红的唇也褪了色。
时隔两世才重新见到这般鲜活的她,才刚一相认,便要再度天人永别了吗?
肖鹤渊心中也是痛的很,耳边的哭声就显得越发惹人心烦,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让他无能为力之时。
肖鹤渊本以为,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将人从他的心里彻底抹除,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再生变故。
“别哭了!”
肖鹤渊突然爆发一声呵斥声,那种久处高位的上位者语气,顿时压制住了房中的呜咽之声。
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是难解的看向面色阴沉的肖鹤渊。
张氏更是不由的心生疑窦。
方才楼上只有他们二人,随即蓉蓉便出了事。
而且,细想起来,当初蓉蓉第一次发病时,似乎也是因为肖鹤渊。
猜忌一旦落了地,便会在种种疑点的催发下迅速生长。
“你…”张氏顿时眸含血泪,质疑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此时,门外却突然闯进两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闻太医和松青。
“公子,闻太医请回来了。”
肖鹤渊顿时如逢救星,连忙转身朝二人看去,急忙问道:“醒神丸可带了?”
闻太医闻言微顿,但人命关天也容不得他多思,立即扯下药箱道:“带了带了。”
在一众瓶瓶罐罐中扒拉了两下,立即托出一个小葫芦所制的药瓶,从里面抖出一颗药丸,捧到肖鹤渊跟前。
肖鹤渊见到熟悉的小药丸,连忙接过,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看法,直接在指尖碾碎了,按入顾若芙的口中。
张氏见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给蓉蓉喂得什么?!”张氏又急又恼,也顾不得什么端庄作态了。
闻太医虽惊讶于肖鹤渊的熟稔手法,但当下事态紧要,连忙上前解释:“夫人放心,是下官家中祖传良药,有醒神吊气之效,此时服下刚刚合适。”
听了闻太医的说辞,张氏才稳了稳心神,脱力的靠回芳姑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