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晚上,梁凛一回家就看见柯元空拖着行李箱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他关门的动作顿了顿,鞋都没换皱着眉走过去看看他脚边的箱子又看看柯元空:“什么意思?”
柯元空下定决心说出来:“我们离婚吧梁凛。”
梁凛:“?”
半天都憋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试探、猜测、等待,这些早上做的打算统统都被梁凛抛之脑后,即使他知道要冷静,因为离婚要等很久——排号和冷静期,但听到柯元空平静说出“离婚”两个字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生气。
他这个笨蛋,离开自己只会被人欺负!连自己屡次骗他都看不出来,还整天包容这个理解那个,这种人出社会怎么可能不被欺负。
明明都已经在自己身边很久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能明白,只有他会一直保护这个笨蛋,明明都已经亲过了,可这个笨蛋为什么还是要离婚?明明这个笨蛋已经说什么喜欢,可为什么还是这样残忍又一次想走???
梁凛百思不得其解。
望着冷静又残忍的柯元空,梁凛几乎是冷着笑说:“行啊。反正也只会是你离不开我。”
柯元空很赞同这句话,所以就只是望着梁凛。他不知道在说出离婚后还有什么立场待在梁凛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下午了解了一下离婚的流程,我们竟然没有在婚前做婚前协议,所以按一般离婚流程,你在婚后的财产会被我带走一半,但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我下午去找了律师拟了离婚协议,字已经签好了,在桌子上。”
梁凛没去看桌子上的合同,安静地听完柯元空一大串话,“谁知道你找的什么破律师,那份合同在我这不作数。”
他镇定地当着柯元空的面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摁了一串数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律师号码难记,梁凛换了好几次数字才最终拨打出去,手机贴耳边冷冷看着柯元空:“我打电话给我的律师,你那份合同拿去搅碎。”
不放心是人之常情,柯元空理解地点头:“好。”
他等着梁凛跟律师交涉,隔了一会儿梁凛的电话通了,他听到梁凛平静地吩咐电话那头:“嗯。现在拟定一份《离婚协议》,对,他自愿放弃共同财产。行。”
应该是有保密内容,梁凛特意调小了音量,所以柯元空完全没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很快,梁凛挂了电话望着柯元空:“合同很快就会出来。”他看着收拾整齐的柯元空嘲讽道:“你要是这么迫不及待想走也行,到时候我电话通知你。”
其实不是迫不及待想走,而是害怕拖泥带水就被裹着脚无法离开。柯元空没有解释什么,点点头:“好。”
梁凛又说:“我可没空送你。”
这里叫车很方便,而且柯元空最近也在考虑买车的事:“没关系。我东西很少。”
“你细胳膊细腿没人帮你搬,再可怜也没人帮你。”梁凛把柯元空说得好像风一吹就倒的人一样。
可柯元空明明比一般男生身材健康强壮一些,至少并非梁凛口中那样柔弱。全世界也许只有梁凛才会觉得他整天都在被欺负,蚂蚁挡在他跟前都会霸道地认为是蚂蚁不识好歹欺负柯元空。
但这些霸道下都是善良的梁凛在爱着自己,柯元空全部都知道,其实只是因为梁凛也很爱自己。
他要将一切都拨回正轨,为这样的梁凛勇敢一次,争取一份希望渺茫的爱。
大门开上又关闭,梁凛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盯着那扇门。
隔了一会儿,他想到柯元空永远都放心不下的破花破草,几乎是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去到阳台,他希望看到柯元空所有花草都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家阳台,就好像柯元空还会再回来。
可他希望落空了。
春天依然是春天,梁凛家阳台上的花都被搬空了。
——不对。
梁凛望着阳台玻璃圆桌上那束被包好的、插着柯元空种植出的已盛放的各品种花朵。
一部分春天被柯元空留下来了。
另一部分春天被柯元空这个笨蛋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086:?哪来的神经病。
工作人员算是工伤了哈哈哈哈哈,麻烦去找梁凛结算精神损失费。
放心,小情侣包甜的,明天甜到你们会觉得梁凛这个大少爷命是真好啊。
第44章追求
快大半年没回过这个家了,灯一开,沙发、桌椅、地毯上的防尘罩上落了不少灰,放平时柯元空再累也会收拾完再睡,但今天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行李箱留在客厅,只匆匆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闭目了。
辗转反侧好几回,最终还是双手伸到被子外仰面躺着,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有些不适应。
从前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原因,梁凛睡着的时候总爱把头抵在自己肩膀或者颈窝处,偶尔睡相太差时也会像八爪鱼一样把手和脚都缠在他身上,有几个夜晚他被压得太热喘不过气想推开他,但第二天早上依然会在梁凛臂弯下醒来。
那时有好几次他都想找梁凛谈谈睡姿问题,但又担心他疑心自己歧视他,只好任他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