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随着工人又来来回回扛了几次大包,每人都得了四五根棍酬。
到最后一次运货的时候,他们按照之前跟船老大约定好的,躲进了货物后面的缝隙里。
只要这艘船开出星城到公海,就安全了。
孙少将将手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叼过的棍酬一把扔在地上,嫌弃道:“真恶心。”
刚才迫于无奈必须得装得像一点,要不然他堂堂少将怎么会跟那些下等苦力一样用嘴叼这么脏的木棍呢?
副官道:“刚才那一个大包有一百多斤,真沉啊,我险些没扛起来。”
另一个校官道:“是啊,尤其是走那个独木桥的时候,好危险的。”
他嘴里的独木桥是船老大拿一块长木板从岸边搭在船身上供苦力们把货物从码头仓库上运到船上的木板,一般也就二三十厘米宽,窄窄的一条,苦力如果走不稳的话在上面很容易掉进海里。
而掉进海里的话不仅得不到薪酬,还要陪货钱的。
校官道:“木板被人踩得晃晃悠悠的,那些工人竟然一边扛那么重的货一边还能不掉下去,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忽然,有人感慨地说:“老百姓过得真苦啊。”
“是啊。”
有人揉着肩膀,“太不容易了,这么辛苦才能挣几毛钱,这些工人得干够一天才能挣3元钱。”
“才三元钱,还不够我们打赏下人的呢。”
孙少将道:“所以这就是要我们国军来拯救他们,要告诉老百姓,别以为向着国内就能过上好日子!将来这天下都是我们委座的!星城自然也是!”
几个手下刚要附和,却听见船舱门口传来了一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妄言兄,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孙少将的心里已经觉得不太妙,还想继续装死,但是何宽福不会放过他:“你以为我不再是师长了就找不到你们了吗?”
“你似乎忘了,你在星城的时间可没有我多。”
“星城这些偷渡到W省的渠道我都知道。”
“所以,出来吧。”
话说到这份上,孙少将只得走了出来,明明他私底下派人去杀何宽福的女儿,但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何兄赎罪,出门在外执行任务,总得小心一些。”
说着冲何宽福拱了拱手。
何宽福背着手站在舱门口,说着:“妄言兄,明明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但你何故要派人杀害我女呢?”
孙少将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侄女怎么了?”
如果不是何宽福是亲眼看到苏文娴身上的小伤口和一身狼狈,真的就要信他很无辜了。
何宽福打量着装傻的孙少将,嘲讽道:“妄言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如果不做少将的话,还可以做电影明星,一定能场场卖到爆。”
孙少将脸色挂不住,嘴里却还说:“谬赞谬赞。”
何宽福却收起了笑容,说:“我拒绝了你的请求,你就要背后搞死我女儿?”
孙少将还想装傻,何宽福已经道:“我女儿命大,没被14K的人炸死,再说你安排了一个投掷三人组专门去对付她,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的手笔吗?”
“孙妄言,你以为装作没发生过,就真的能逃过去吗?”
“直接说吧,想怎么死?”
可是他话音刚落下,忽然岸边扔过来几个火油灯,火油灯一下子就在甲板上炸开了,火顺着火油就烧了起来!
何宽福的几个手下立刻赶紧救火!
孙少将和几个手下赶紧也参与扑火,脱下衣服不断的铺着活,但是甲板上都有火油,只用衣服扑火根本毫无用处。
他一边扑一边骂:“何宽福,你这个蠢货,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有人想让你死在这里啊!”
他们想重新逃回岸上,但是独木桥早就被撤了,只能往下跳水,可是不等他们跳,岸边已经响起了枪声,孙少将的副官离岸边最近,直接中枪掉进了海里。
*
此时遮罗街的洋房里,大伯何宽寿将苏珊娜绑成了一个漂亮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