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明分崩离析的末日后时代,安稳活着,比任何尊严都重要。
但在这个种植园农场内,这条帝国子民心照不宣的不成文规则,好像失效了。
那个的与巫萤晚悄悄交谈的女工,压着嗓子,不满地惊呼出声:“那可是像宠物一样,当众表演欸!我们是奴隶,是女O,但不是任人玩弄的玩物!”
她是个圆脸白皮肤的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脱,比巫萤晚还小几岁。眼睛却炯炯有神。
可小姑娘的双手却已长满茧子,有些地方甚至皮肤微微开裂。
显然是被这夜以继日的劳作压榨的。
巫萤晚脸色尴尬地动了动唇。
最后还是把心里的吐槽,咽了回去。
她其实想说:但你们现在虽不是宠物,但也是被人呼来喝去、压迫致死的牛马啊!
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些看起来因劳作而满脸疲惫的奴隶女O们,会如此排斥被当作宠物的命运。
她们甚至还有一套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
每周劳作能力最差的女工,也会被施以惩罚,送到外面进行表演。
为了逃避沦为宠物的命运,她们愈发努力地劳动、讨好农场管理者,以换取长久留在农场内的资格。
但——也因此而提前消耗掉了、O属性人类本就脆弱不堪的生命力。
这些女工们的平均寿命,比其他女O更短。
巫萤晚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在这里夜以继日地劳作,甚至没有工钱!
报酬就是包吃、包住、包思想教育。
在这里,奴隶女O们居然还可以接受免费教育!
她们每天都有定量的学习任务。
内容大多是些实用的生存技能、身体保养方法、脑力训练和耐力训练。
还有关于自我与自尊的认知教育。
这些学习内容,令巫萤晚惊叹不已。
但遗憾的是,她翻遍了所有学习资料,却找不到关于人类社会的系统性介绍。
这显然是农场管理者故意而为之。
这些可怜的女孩,没见过酒庄以外的世界,从出生就被困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农场之中。
而其中有些女孩的母亲,便是曾经那些“被惩罚”去表演的女工。
当然,她们的父亲,便不得而知了。
末日后时代最受压迫的奴隶女O们,在这个离群索居的母系社会中,诡异地维持着一种充满危机因子的微妙自由感。
巫萤晚没有细想下去。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与处境。
她悄悄向那个圆脸小姑娘打听:“你见过代号S吗?就是你们的……主人。他住在什么地方?”
“奴隶与主人”这个叫法,巫萤晚觉得有些别扭。
但的确是最精准的表述方式。
圆脸小姑娘点点头,脸上全无畏色,非常自如地说:“那个恶心的笨老头啊?当然见过。真面目倒是没见过,他常年戴着面具。”
巫萤晚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倒不是因为戴着面具,代号S与她见过面,她知道这一点。
她只是没想到,小姑娘会用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主人。
那种语气,不是带着憎恶意味的,反倒是轻屑和戏谑更多。
小姑娘解释道:“我们是代号S那个老头养大的,吃的穿的用的,全都靠他。包括那些跟机器一样的农场守卫,也是他派来的,只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