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小气。我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难说。”
“出息。”
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气极反笑,陆扶摇也不勉强灼华,瞪了一眼灼华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苏寒清面前。
好像没听到刚刚两个人的纷争,苏寒清仍揪着花,有一下没一下地将花瓣扔下去。
直到听到脚步声渐进,他才不紧不慢地转身弯腰行礼,“娘娘金安。”
陆扶摇看着苏寒清弯下的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起身吧。”
苏寒清直起腰,低着头,走到了陆扶摇身旁。
可陆扶摇却眼尖地看见了他嘴角在勾起,好像是在嘲笑人。
陆扶摇扭过头,自顾自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娘娘要将微臣贬至紫宸殿吗?”
听到这个问话,陆扶摇忍不住笑了起来,“做帝师难不成不好过你在含元殿蹉跎?毕竟本宫会老,而陛下也迟早会亲政。苏卿何惧日后没有一个好名声?”
“娘娘应知微臣所求,并不只是功名利禄。”
苏寒清跟在陆扶摇身后,并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他猜,她肯定不会满意这个回答。
与其说是不满意他的套话,其实她更不满意的,是他的次次隐瞒的消息。
调离含元殿,明升暗降,是警告,更是敲打。
只是云州之乱牵扯甚广,谁能保证能全身而退呢?
李宣不能,冯琢不能。
“崔晦明很快就会注意到衔霜前往云州。”陆扶摇也学苏寒清掐起了花。
目光下撇,芍药娇艳欲滴,正轻轻地卧在在她手心之中,色彩妍妍,却是那么脆弱,轻轻一掐便能断其生机。
苏寒清看着陆扶摇的侧脸,眸子低垂,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扶摇掐着花,思绪却在飘在了崔玉楼身上。
他死得太匆匆了,更吊诡的是,崔晦明对崔玉楼之死的态度。
他并担心崔玉楼在死去会吐露关于三年前的种种秘事,只是愤怒陆扶摇杀了崔玉楼,惊慌陆扶摇在他尸首上留下了有关云州的字条,将群臣的目光聚焦到了这个不得提起的地方。
崔玉楼到底知不知崔家当年所作所为?
知,又知多少?
不知,那崔家当时埋伏李宣的兵又从何来?
但现在再纠结崔玉楼知不知未免有些可笑。她也不可能去地底下去找崔玉楼问清。
现在要紧的,一是掩护楼衔霜,二是将苏寒清握在手中,避免崔晦明发现端倪。
“娘娘接下来要做什么?”
苏寒清看着陆扶摇停下了脚步,不由也停下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