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苓宜上车前一向有个小习惯:先把书包丢进后座,再慢悠悠坐进去。
今天也不例外。
但这次,她没听见熟悉的“咚”一声,反而从车里传出一声闷哼。
她脚步顿住,眉心微蹙,站在车门外喊了声:“孔叔?”
没人回应。
半秒后,车内传来一个低哑带笑的声音:“砸到人了,不打算道个歉?”
是秦朔。
蒋苓宜站在原地,没动,也没马上说话。
今天已经够烦了——被李梅训了一个小时,书包快压断肩膀,好不容易找到车还认错了,这算什么?连老天爷都在跟她开玩笑。
“……抱歉。”她语气不算真诚,但礼数做足。
她伸手进去想把包拽回来,刚摸到拉链,就被人扣住手腕。下一秒,她被猛地一拉,整个人扑进车里。
秦朔握着她的一只手,蒋苓宜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撑住车座,头发垂落在脸侧,脸色冷得发僵——不是愤怒,是那种即将爆发前的临界点。
“不是说好吃个饭吗?就现在。”
他懒懒地靠在后座,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默认她不会拒绝的笃定。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指腹缓慢地摩挲着皮肤,动作轻得近乎无声,却落点精准,带着赤裸裸的侵犯意味。
不是接触,是掌控。
蒋苓宜全身一紧,那种本能的抗拒感迅速涌上来。她冷着脸,没出声。
她并不怯场,但对这种不加掩饰的边界踩踏,她只觉得恶心。那些年学会的社交应对和情绪管理在这一刻毫无意义。
“放手。”她声音很低,却极稳。
他没反应。
“放开我。”她音量拔高,情绪压不住了。
“这么不愿意?我可是等你半天。”他看着她,话里装着无辜,语气却没有任何波动。
蒋苓宜没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她甩手,没挣脱,反而越勒越紧。她咬着牙,骨节绷得发白,最后是近乎爆发地吼了出来:
“你有病吧?!我让你等了吗!”
秦朔愣了半秒,像是没料到她会真翻脸。他倒也没生气,只挑了挑眉,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