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几乎是同时清醒。
“大少爷,孟太刚刚打电话说一小时后到家。”
深水湾的家虽然不常有人住,但也有定期来清洁打扫的阿姨。庄佳仪做事足够周到,回来也让人提前来通知。
官颖棠脸更红了,为自己因为一个吻而产生的身体变化。
孟清淮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或许从今天开始他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两分钟还从容说出口的话,因为一个吻便轻易推翻,他所谓的理智在官颖棠面前不堪一击。
他很想,想抱着她,想深深地进入她,想看她因为动情而潮红汗湿的脸。
那点白日宣淫的心思被熄了火,孟清淮亲了亲官颖棠的脸颊,“起来吃点东西。”
“嗯……”
官颖棠顺手拿起手机,昨晚她说没空,何姿便将聚会约到今晚,酒吧地址和时间都发了过来。
“阿姿约今晚给我们庆祝,你有空吗?”官颖棠想了想,提醒孟清淮,“但她那个人喜欢开玩笑,可能会玩很大,你要是介意,我们就不去了。”
“不要紧。”孟清淮没拒绝。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见多了,他还不至于会应付不了几个女孩子。
见他答应,官颖棠便愉快地给何姿回去消息。
手机里的未读信息还有几百条,大多都是因为昨天的求婚事件而发来的。除开朋友们的询问外,还有因为热度络绎不绝赶来的各种晚宴、party、饭局的邀约,助理更是一早给她发来8个珠宝和婚纱品牌的合作赞助。
全世界都知道,官颖棠的这场婚礼必定瞩目两岸,分分钟带动各个领域的KPI。
消息太多,官颖棠依序回了几条,见孟清淮的求婚词还挂在热点上,想起来问他,“你手写的求婚词呢?说好了送我的。”
孟清淮穿上衬衫,去书桌抽屉里拿出原件,递给她。
原件的海棠花纸笺更加精致,有种传统而郑重的中式温柔,官颖棠一边看一边翘起唇角,随口道:“我一直没问你,你的书法师从哪位老师?”
孟清淮睨她一眼,又低下头系衬衫的扣子,似是笑了笑,“棠棠,我现在有几个身份?”
官颖棠怔了下,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但还是认真回答,“嗯……男朋友?未婚夫?老公?”
“还有。”
官颖棠思考片刻,眨了眨眼——“学长?”
孟清淮动作一顿。
第一次被官颖棠这样叫,他竟有些恍惚,仿佛瞬间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当时她才FreshmanYear大一,而他大四。
他远远地看她一眼,朋友递来一杯酒,说谢谢他把游艇借给他开派对。
他喝下那杯酒的时间里,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在人群中如星流转的身影。
“老公?”官颖棠挥了挥手,“想什么呢,是学长吗?”
孟清淮回神,却只笑笑,说:“改天告诉你。”
官颖棠:“……”
一小时后,孟家剩下的四口人果然准时回到了深水湾。
庄佳仪也想给夫妻俩更多的独处时光,但眼下结婚是两家最大的事,都领证几个月了,聘礼什么的毫无准备,婚礼、场地、宾客等等一堆的事需要他们去筹划。
“昨天你外公找人按你们的八字算过,今年的吉日只有下个月的28号。”庄佳仪温柔说:“我们和棠棠的父母商量过,尊重你们的意见,婚礼在哪边办?北城?香港,还是国外找个小岛。”
“香港。”孟清淮几乎没有犹豫地回。
当初让全港市民监督的那句话当然不止是求婚。他要让官颖棠在自己长大的地方,风风光光地出嫁。
官颖棠明白孟清淮的用意。
其实她不会太在意他们的婚礼有多隆重,有多豪华,毕竟孟清淮给的求婚已经足够她这一生去回忆。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在某个安静的小岛上,邀请三五个好友见证就够了。
但官颖棠也知道,官志亨不会同意,孟松年也不会同意,两个家族的社会地位在那摆着,谁也不会允许这场婚事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孟松年这时也拍板,“就在香港吧。”
昨晚他在孟闻喏的指导下学会了玩脸书,在上面看到不少诋毁和造谣官颖棠的话,内心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