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辣妹装吹一晚山风,泡完澡不吹头裹着浴巾顶着空调画画到转钟,这不发烧就奇怪了。
江染银挣扎不起,最后认命求救。
回忆起这些,江染银很无语,自己是真烧糊涂了,那个点摇人没把自己摇死真是福大命大。还好,自己运气不错,现在似乎烧退了些,没那么难受了。
虽然现在大夏天的距离天亮不远了,但麻烦人也不好,还是让孙恬恬别折腾了。
她正要回信,忽然听到动静,是从阳台传来的。
家里有人?!
进贼了?!!!
江染银瞬间警觉,精神紧绷起来,朝阳台看去时手指切到拨号界面准备打110,因为生病脱力关系还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屋子里没开灯,玻璃推门拉开时,冷风吹起轻薄的窗纱,仿若潮湿的雾气。昏暗中一道高瘦的身影走近,带着隐约烟味,潮潮的。
他像一阵雾霭,缓缓包围了她。
咔嚓。
江染银脑子里弦断了。
不是紧张害怕的,是她认出了来人。
周歧征。
“你怎么在这?”开口后,江染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声带像被拿砂纸磨过一样。
没等到回答,对方却是弯腰先抽掉她手里的手机。
夜间模式微弱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清冷,遥远,像天上月。
她看着他点了点屏幕,发了句语音,声音缓慢清晰,像泉水一滴滴敲打:“抱歉这个点打扰,阿银有我照顾,你不必辛苦跑一趟。”
说完,他放下手机,在江染银怔愣的目光里,伸手,轻轻碰上她的额头。
强烈的即视感一般的熟悉袭来,江染银想起昏睡时拯救她于火海中的那抹清凉。
他当时……
江染银对上周歧征的眼。
清冷的月亮,照到了她身上。
她匆忙移开眼。
“别动。”周歧征开口,“乖一点,测温度。”
江染银心道为什么不用温度计,摸额头算什么测温度,但她没开口。
不是因为嗓子疼,是心虚。
接受了周歧征半夜来到她家的事实,但她没底气面对他。
不知道他今天都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但是他肯定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
那被汤铖当成捉奸般的合照,那个汤铖口里的“他是谁”的“他”。
但即使知道他不知道,江染银还是心虚。
那是昨晚两人在重明山顶挤过人潮时被拍到的照片,很正常的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只是因为挤而已。
可今天面对汤铖时,她没解释。
觉得没必要,认为汤铖不配,侥幸有个借口挡箭牌万一渣男死缠烂打可以让凭此让人知难而退……
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心虚。
心思翻涌之际,周歧征递了她杯温水,看来是提早倒好凉着的。
温水入口,嗓子难得慰藉。
“你怎么来了?”江染银又问了遍,“就算你知道我家电子锁密码,但大半夜的不请自入不太好吧?”
周歧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不请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