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百年道:“看什么?”
白可染道:“看一看天上的日头多么圆,你小子的脑袋就快搬家了,头掉了,你便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洪百年忽然想起段玉有个杀手专门杀头的。
他在总舵便知道了。
阮启川的头几乎被切掉,老四勾上天的也一样,两个人的伤处他还特别去研究过,只不过他越研究越心惊,因为那刀口之处乃是头后最脆弱的地方。
他当时就以为这人的刀法太可怕了。
然而,等到水龙的大舅子“一刀断流”成财被刀切掉了头以后,便是水龙也吃惊了。
因为那断头的一刀太整齐了。
洪百年还真的真的吃一惊,他回过头看一遍,冷冷道:“二位,只有你二位?”
白可染道:“足够收拾你们了。”
洪百年大为放心地呵呵冷笑道:“真大胆,且看谁砍谁的人头!”
他身子一横,弹坐在大车后,又吼道:“杀!”
他身边的四个大力士早就火大了。
四个人虽然伤了两个,但两个受伤的更厉害,他们的身上还流着血,但好像那不是血,是汗一样,一把把地被他二人往身上抹着。
四个大斧分两批,分别往白可染与路通二人砍劈过去,斧刃成层宛如半边山那么凶残地狂砍不休。
白可染堵住两个大力士,他的心中最明白,对付这种人呢,只有闪着干,凭准也阻不住那一斧砍。
如果前面是块大石头,也经不起大汉一斧砍。
白可染的武功一流的,他闪跃在两把斧刃流动下,一点也不退让,只不过他还未发现两个大汉的破绽。
与白可染一样,路通也是不停的闪展腾挪,出刀反而不见威力。
这光景看在洪百年的眼晴里,他嘿嘿的冷笑不已。
他基至准备收起三把尖刀了。
于是,附近传来人声,那声音很平淡,也很平和,就好像是来打声招呼似的。
“如果我是你,我就笑不出来了!”
是高峰。
他到这时候才从一棵大树后转出来他不急于出来,因为他一定要弄清楚姓洪的身份模样,他不能杀错人了。
人头杀错了是不会再长出去了。
洪百年猛吃一惊,他侧身摆出个绝妙的姿势,他的右臂护着头,左臂护着头,三把尖刀均在他的手掌中。
“你是谁?”
高峰憋声地道:“人的名儿真难闯,这几个月好像是白混了。”
洪百年听不懂他的话,不由怒道:“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
高峰道:“杀人是不论年纪大小的。”
洪百年叱道:“小小年纪就动刀。”
高峰道:“我不但动刀,而且动上刀就要人的头,你老人家难道不知道?”
洪百年大吃一惊,吼叱道:“他娘的老皮,原来这几个月专门杀头的小子就是你呀!”
高峰捉狭讪笑:“祖传秘方,你多指教。”
洪百年怪叱如雷,虬髯抖动不已,道:“娘的老皮,油嘴滑舌,你不是在江陵那面出没吗,今日为何来到这武当山前行凶?”
高峰道:“只因为水龙躲在大船上装缩头乌龟,没法子,只得先找你一番消遣了。”